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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徐驍親自宰了幾隻養在城內的大羊,又給將士們準備了幾壇好酒。
戰陣之中,但凡是需要用到敢死隊的時候,就算是條件再艱苦,在最後一頓,也必然要讓他們好好的飽餐一次。
甚至很多敢死隊的成員,他們人生的最後一餐,或許就是他們這一生之中吃的最好,也是吃的最飽的一次。
夜色之中,堵着城門的巨石塊,被一一推開。
城門洞開。
千餘鐵騎悄無聲息的出了城門,一路上直奔十餘里開外的西戎大營而去。
但正像張遼和徐驍所預料的那樣,今夜是敵人防備心理最重的時候,甚至早就已經設下了埋伏。
等到齊當國率領他的騎兵沖入敵軍大營之後,早就已經埋伏好的西戎兵馬順勢殺出,重重疊疊的將齊當國的這部分兵馬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還真像是察克西將軍所說的,還真的有人不知死活的來了!」塔納托斯拎着自己的寶劍,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似乎是已經在想着該怎麼炮製這些已經落入他們埋伏之中的羔羊了。
「爾等已經無路可逃了,降者不殺!」察克西的副將聲音冷凜道。
隨着他一揮手,四周包圍的好幾萬西戎兵馬,一齊高聲將這一名副將剛才說的那句話喊了出來。
聲浪真真起伏於天地之間,靜止了一小會的齊當國,看着四周早已嚴陣以待的西戎兵馬,齊當國最後回首看了看身後的黎陽屯之地後,他高聲喊道:「鐵騎,撞陣!」
隨後齊當國扛着徐字大旗一馬當先的衝出本陣,朝着包圍在他們四周的西戎兵馬本陣衝殺而去。
在齊當國身後的千餘鐵騎,也是抬起了手中的騎槍,毅然決然地跟隨在齊當國身後衝鋒向前。
自古以來軍中臂力最盛者扛纛,而但凡徐驍領兵打仗,扛纛之人便是齊當國。
面對齊當國悍不畏死的衝鋒,西戎的將領都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容,西戎排兵佈陣之時排列成了密集型陣型,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正面的廝殺。
以往兩軍交戰之時,不管是大武或者是北狄都會採用游斗的方式來消耗,可如今,對方這隻兵馬已經深陷包圍,只能夠選擇這種正面死戰,而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結果。
雙方僅僅只是一個接觸,最前方一列的鐵騎就像是下腳這樣,撲通撲通一聲的掉落下馬。
男兒總是羨慕戰場上的金戈鐵馬,可戰場之上,又何止是金戈鐵馬呢?
「一刻鐘,覆滅他們!」察克西的副將冰冷的說道!
隨即便有五千西戎鐵騎衝出,殺向了齊當國率領,僅剩下了七百人的中原鐵騎。
衝鋒起來的西戎鐵騎,雖然只有五千人馬,卻造出了萬人之勢,齊當國扛着徐字大旗,大笑之後再次沖陣而去。
齊當國扛旗先行,七百中原鐵騎緊緊的跟在齊當國身後,像是燒紅的鐵劍一般,撞入了五千西戎鐵騎內,相互絞殺在一起,雙方騎軍喊殺聲直衝天際。
「都是英雄好漢!讓將士們把他們的屍體都收斂了,明日送到黎陽之下,莫要折辱!」
不知何時,福玻斯的身影也悄然出現在了附近。
來襲的兵馬,處於重重包圍之中,但卻無一人言降,所有人都死在了衝鋒的道路上,齊當國更是身中三刀兩槍,但仍然在最後拼死了一名西戎的天級武將。
這般慘烈的戰鬥場景,這讓沒接觸過太長時間戰場的福玻斯難免有些震撼。反而是察克西的副將,雖然不說是身經百戰,但大大小小的戰役也參加了十幾二十次了,雖然依舊觸動,但更多的還是麻木。
褔玻斯也確實是個沒上過幾次戰場的新人,居然還想着收斂屍首,在這種騎兵相對充分好幾次的戰場之上,還能夠找出幾具完整的屍首?遍地都是殘肢碎臂罷了,很多人說不定現在都已經成為一攤爛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