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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望着被幾名士兵抬在一個擔架上的顧夜銘,顧劍棠發出了一聲悲鳴。
光是看那中箭的位置,他就已經知道已經回天乏力了。
顧劍棠今年都已經人到中年,眼看着就要奔四了,甚至放在古代可以說是快到老年,更別說是作為他老爹的顧夜銘了,這都五十有六了。
這種傷勢,放在年輕小伙的身上都幾乎挺不過來,更別說是年老體衰的顧夜銘了。
「劍棠吾兒!」顧夜銘似乎是察覺到了來人,眼睛勉強的擠出了一道縫,聲音也無力的幾乎要聽不清。
但顧劍棠卻是半步天人,顧夜銘聲音就算是再低,他也能夠接收的到。
「父親,您說!」眼看老父已經到了彌留之際,顧劍棠心中的悲痛瀰漫。
「咳咳你萬要記得,我顧氏一門世受君恩,此生未復蒼室,吾之憾也」
「王師再復大蒼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顧夜銘他的聲音雖然虛弱無比幾乎快要聽不到,但是,卻死死的抓着顧劍棠的手,甚至因為太過用力的原因,手指的關節處都已經發白。
「父親放心,孩兒必不忘父親教誨!此生孩兒必傾盡全力,光復蒼室!」顧劍棠語氣更是悲涼。
「好,好啊」
顧夜銘仿佛是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原本死死地抓着顧劍棠的那隻手終究是無力的落了下去。
「父親」顧劍棠悲痛的大吼了起來。
喪父之痛,痛徹心扉。
哭了好一陣子之後,顧劍棠才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的媳婦兒竟然沒有出現這裏。
雖然盛氏素來有河東獅之名,顧劍棠好幾次都因為一些個人問題,而被盛氏搞得下不了台,甚至是在圈子裏丟盡了顏面。
有的時候,讓顧劍棠對於自己的媳婦也是非常的無奈。是真的非常的無奈,那個時候的他,還打不過自己的媳婦。直到了,好幾年之前他的刀法終於大成,這才能夠壓過對方了。
直到了後來,因為盛氏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這才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理由終於想方設法,甚至是說動了兩家的老人,這才同意他納妾。
但是,顧劍棠也從未否認過盛氏是一個賢內助的事實。正是因為有了這麼一個賢內助,很多事情上他都能夠省不少的心。
他雖然偶爾喜歡在外玩樂,但在外面玩歸玩,不代表他不珍惜家裏的了!事實上,外面的真的只是玩玩,家裏的才是最珍貴的那一個。
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總歸還是有的!
當聽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沒有突圍出來的時候,顧劍棠本能地就是產生了帶兵殺回去的衝動。
「不可呀!顧將軍,我就好不容易才殺出一條生路,一旦再回去,必將是死路一條!」
「再則,都已經到了這份光景,盛將軍怕是,怕是」韓貴連忙阻止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顧劍棠聲音無比的激動道。
理智上告訴他,韓貴說的有道理。
都過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他再殺回去,不說他有沒有能力將人救回來,怕是這個時候他的妻子盛氏已經
但是,理智上是如此,但情感上卻讓他想要殺回去。
顧劍棠拔出自己掛在腰間的寶刀,大步就要向前走去,但韓貴等幾名將領卻死死的攔住他,不知道他真的做出衝動之下的事情。
「啊鎮東小兒,吾顧劍棠此生,與爾等不共戴天」顧劍棠發出了憤怒的嘶吼聲。
短短的一天之內,他先後失去了自己的父親和妻子,這種感覺,家人們,誰懂呀?
而這個時候的戰場上,韓信手底下的士兵們已經開始收拾戰場。
但唯獨巨無霸一個,望着盛將軍的屍體,這一副臉色卻並不好看。
他神色陰沉的望着景建,臉上分明有一絲惱怒之意。
景建也很無奈呀!
他也不想這樣插手的,但是,這韓信下令他插手,他怎麼可能不聽呀?
這韓信可是河北道軍事最高長官,往下的將領之中,有哪個有資格敢違逆韓信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