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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升職的事,秦廣林是得意的。
一直以來,何妨都不溫不火的過着日子,上上課,寫寫,好像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甚少關注他收入的事——甚至可以說從沒關注過,都是他主動提起,何妨才敷衍的應付兩下,仿佛毫不在意。
何妨不在意,但他心裏很在意。
作為家庭支柱——好吧,未來的家庭支柱,男人的底氣總在收入上,如果她隨便寫寫就能比得上努力工作的自己,那他就只能在夜晚逞逞威風了。
這樣的生活雖然不是不能接受,但總讓人心底不那麼舒暢……可能有點大男子主義,秦廣林覺得何妨已經把女人做好了,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好,那麼他這個男人就該把男人的事做好。
成家立業,家是何妨的事,業就是他的事,這樣才是兩個人最好的相處模式。
——這不是追求平等劃清界限,而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與責任。
現在他底氣很足,收住了關於未來規劃的話語,把車停在路口紅燈前,揚頭道:「吃龍蝦去!」
「我對龍蝦過敏。」
「那就魚翅!」
「不好吃。」
「鮑魚!」
「不好看,下不了嘴。」
「嘿!」秦廣林轉頭捏了捏她小臉,「故意的是吧?你說,想吃什麼?」
「看升個職把你得瑟的,我出書的時候也沒你這麼顯擺。」何妨翻了個白眼,有些嫌棄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中彩票了,和暴發戶似的。」
「是,你不得瑟,悶不吭聲的就把稿費全捐了,你這才是真.低調奢華。」
秦廣林聳肩,伸手從兜里摸出顆水果糖剝開給她塞嘴裏,「那你什麼也別吃了就吃糖吧,反正你是仙女,吃糖也能吃飽。」
綠燈亮起,車子又緩緩啟動,往盛天廣場的方向開去,何妨嘴裏吮着糖側頭看他一眼,專注開車的秦廣林目視前方,嘴角帶着笑意,身上還是普通的休閒裝,看起來卻不大一樣了。
在健身房堅持了半年多,雖然沒有練成健美先生那樣的大塊頭,但效果總是有的,像是充了氣一樣,肩膀和胸腹都厚實起來,以往稍顯松垮的襯衫被微微繃緊,衣服被撐起來後很是合身,再不是那副土裏土氣的模樣,反而顯得穩重。
從氣質到外表,都已經有了很大改變,何妨恍惚間竟感覺有些陌生。
外邊景色不斷掠過,秦廣林手指輕敲着方向盤,忽然出聲道:
「甜嗎?」
何妨下意識點頭,「甜。」
「我愛你。」秦廣林從後視鏡里瞅見何妨呆呆地看着自己,轉頭對她笑笑,「等着我停好車,得狠狠地親你一下。」
「……」
何妨怔了一下,笑容從嘴角浮起,慢慢擴散到整張臉上,眉眼彎彎地看着他,然後別住安全帶側過身子在他臉上叭一口,「是這樣嗎?」
不管再怎麼變,他內里還是那個大傻。
胖乎乎的是他,瘦巴巴的是他,壯壯的也是他,這點從未變過。
「不是這樣。」
「那是什麼樣子?」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得讓你知道什麼叫狠狠的。」
何妨笑着側頭看向窗外沒再說話,腮邊被糖鼓起一塊,吧嗒一下嘴又移到另一邊,嘗着嘴裏的荔枝糖,心底糾結悄悄散去不少。
船到橋頭自然直,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樣,珍惜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晚餐地點最後選在在二人早已吃過的羊蠍子火鍋店。
量大管飽,吃得爽,重要的是還很好吃。
秦廣林看着桌上咕嘟咕嘟冒泡的鍋底,裏面碼成一堆的羊骨散發着香氣,他抬眼瞅了瞅何妨,道:「我怎麼有點不好的預感?」
「想什麼呢,趕緊吃!」何妨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白他一眼,拿着筷子從中間挑出一塊給他放進碗裏,而後又裝出碗湯備在一邊。
店內空調溫度設置很低,喝冰飲料還有點小冷的感覺,但火鍋開始吃起來以後便和溫度無關,兩個人都汗涔涔的啃着骨頭,倒確實是比西餐牛排之類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