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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氏目前對實際控制的實力範圍的擴張,興趣真心不是那麼大,控制某個家族再對那片地盤有影響力的興趣更足一些。
目前智氏最感興趣的是人,有多少就能吸收的那種,有機會逮住掙一筆,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搶一波。
那麼「清」還屬於鄭國嗎?這個要看魏氏有沒有興趣將勢力範圍向南繼續擴張了。
鄭國搞堅壁清野,奈何戰略縱深實在是不怎麼深, 有跟沒有其實對晉國是一樣的。
堅壁清野啊?不足百里以上的縱深,能對敵軍產生什麼影響?需要敵人的補給線被拉得足夠長,效果才能真正體現出來。
如果對山川地理不了解會搞不懂鄭國在幹什麼,自己搞出統治範圍的空白地段,不是退縮到有利地形,更像是誘惑魏氏趕緊填補那些空白。
其實就是魏氏控制了「虎牢」導致周邊的鄭國城邑不再安全,他們向後退算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智瑤沒有回答向戎的提問,反問道:「鄭侯遣使前來, 何意呀?」
向戎看到鄭人被鄭軍成批押送走,心裏着實是挺難受,聲音沙啞地說道:「寡君已允准世子所請,割『清』、『管』、『祭2』予伯。」
智瑤看了一眼「清」城門處的一片忙碌景象,說道「如今,我需得『清』否?」
以現在的形勢看,向戎的認知中「清」已經陷落,納悶的是沒有看到交戰的痕跡而已。
「如此,『垂隴』可也?」向戎問道。
這個「垂隴」在「祭2」邊上,以城池規模和人口, 算是一座小邑。
不過, 到了現在已經不會在乎那麼多了。
向戎又說道:「寡君願多舍城池,與伯盟好。不知世子可有鍾意之處?」說着, 向戎看向了在場的魏駒和趙伯魯。
目前智瑤還只是智氏繼承人的身份, 魏駒和趙伯魯才是坐在晉國卿位上的人。
當然了,鄭國君臣很清楚盟好晉國是一種飲鴆止渴……, 先別管「飲鴆止渴」這個成語出現了沒有, 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
問題是對鄭國來說, 楚國的威脅更加迫在眉睫,能付出代價跟晉國結盟,哪怕白公勝依舊不罷休,多少是能借晉國恫嚇到楚國吧?
如果晉國無法起到什麼作用,鄭國大不了走回以前的老路,也就是不再追求什麼國家信譽,嘗試去抱吳國的大腿。
不到萬不得已的話,鄭國不會嘗試去跟吳國結盟,要不然哪怕能夠恫嚇到楚國,接下來晉國該是三天兩頭來揍鄭國玩了。
魏駒和趙伯魯對向戎的注視無動於衷。
成為「卿」了又怎麼樣,智瑤有一個當「元戎」的爹,並且他們明顯清楚自己玩不過智瑤。
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一次南下已經確認以智瑤為主,除非是有能夠顛覆晉國內部格局的利益,要不然魏駒和趙伯魯才不會打破約定。
智瑤說道:「此事日後再談。請貴使奔走,使『管』、『祭2』、『垂隴』盡歸與我。」
憋屈!
憤怒!
無奈!
向戎心裏充滿了上述情緒,表情和動作都很僵硬,行禮說道:「如此,足下當即撤兵?」
足下?倒不是什麼蔑稱, 只是稱呼的更換, 充分展示出了向戎的情緒變幻。
智瑤笑着說道:「我聞『新鄭』乃是堅城,但凡仍有持戈之士,絕無陷落可能。我亦聞楚軍困『長葛』,白公率五萬楚兵北上,不日將至『新鄭』。足下以為我此時往『新鄭』於鄭有利,抑或有害?」
以常理來說,晉國跟楚國結盟的可能性無限小。這是雙方打了近百年,無數陣亡將士的鮮血匯聚成為湖泊,屍骨可以堆積成為高山,構成的無形障礙。
有點眼光的人還需要明白一點,晉國和楚國的底蘊都不差,可能晉國的底蘊會更足一些,雙方的國祚健在,沒有遭到毀滅性的削弱,兩者都不會去忽視對方,註定會心懷無比的警惕。
用現代人能夠理解的解讀方式,其實就是一種冷戰思維,只有一方的國祚不復存在,事情才會得到了結。
要不然哪怕有一方虛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