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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堯失笑:「你可真敢想。那書乃是我性命攸關之秘寶,概不外借,更別說送出去了。僅此一顆寶珠做聘禮,你愛要不要,不要的話,從今往後也別去找小倩了。再給我搶人的話,我一把火燒了這古林。」
樹妖爭辯道:「話不是這麼說的。那書對你很重要,小倩對我來說就不重要了嗎?她可是我的寶貝女兒,在她們十八個姐妹之中,我獨寵她一個。」
秦堯斂去笑容,默默抬起長刀,指向對方:「要不打一場吧,伱贏了聽你的,我贏了聽我的。」
隨着長刀指向,樹妖突然感覺全身一緊,像是被可怕天敵盯上了,莫名的驚懼感油然而生。
「刀刃相向,未免有傷和氣。」
「傷和氣?」
秦堯面色有些怪異,緩緩放低刀身:「那你說一個不傷和氣的好辦法。」
樹妖張開雙臂,身後大樹上突然伸出一根根柔軟的樹枝,凝聚成一隻巨大手掌,懸空於兩人中間。
「不如角力如何?無論是拽動還是拽斷我這手掌,都算你贏,你贏了就聽你的。」
「好啊。」秦堯一口答應下來,順手將三尖兩刃刀拋了出去:「相柳,你來和祂比試一下力量。」
「呼~」
長刀升空,腥風驟起,隨着一道耀眼的黑光閃過,身軀龐大的九頭蛇怪在光芒中化形,九顆腦袋十八隻眼,冷冷看向前方的樹妖。
在這目光的注視下,樹妖心底一沉,妖魂瞬間緊繃起來。
祂竟完全看不出這蛇妖的真實實力。
會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對方身懷異寶,要麼是此妖實力遠超自己。
可不管是哪種結論,對祂來說都不是好事兒
「愣什麼呢?」
相柳的一顆蛇頭口吐人言,操控着尾巴來到樹枝手掌前,猛地打了個響尾:「我就在你眼前,你想怎麼比?」
樹妖盯着相柳看了好一會兒,忽地揮了揮衣袖,收回組成巨手的無數枝條:「不用比了,我認可你的實力。」
相柳幽幽說道:「那就把骨灰罈交出來。」
樹妖抬起右手,召喚出一個普通酒罈大小的瓷壇,手腕一振,猛地將罈子甩了出去。
「呼」
灰色陶瓷壇在空中高速旋轉着,帶着一股粉身碎骨的氣勢沖向相柳。
相柳十八隻眼睛同時血光大盛,疾馳而來的陶瓷罐被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死死禁錮在祂面前,絲絲縷縷妖氣如同水蒸氣般被逼了出來。
樹妖暗自心驚,又有些慶幸。
看起來祂預估的沒錯,這怪物的實力果真比自己只高不低。
倘若方才自己不識時務的話,現在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嗒。」
相柳一顆腦袋頂住聶小倩的骨灰罈,帶着這罈子轉身漂浮至秦堯面前。
「多謝。」秦堯拱手說道。
樹妖乾笑兩聲,回禮道:「您客氣。」
秦堯將手背負在身後,身軀飄逸的飛了起來,落腳至相柳的一顆腦袋上,淡淡說道:「樹妖,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樹妖心臟一抖,望着他御獸離去的背影,喃喃說道:「我這是走的什麼背運啊!!!」
黎明前夕。
小倩於蘭若寺內走來走去,不時的看向廟門方向,面帶焦慮。
曾經為虎作倀,害人性命,她以為自己的心已經隨着那些生命離去而冰封,乃至凋零,但當超脫的希望真正出現後,她才驀然醒悟,自己的心從未死去,只是自欺欺人的塵封起來,藉此減輕愧疚與痛苦。
「咔。」
就在她焦躁難安時,古寺破舊漏風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聶小倩心神一晃,急忙抬頭張望,只見一道魁梧身影掌托瓷壇,帶着寒風,大步踏入庭院內。
「大人。」
聶小倩化作一道白光,剎那間來到對方面前,目光怔愣地看着那小小的瓷壇:「這是」
秦堯隨手將瓷壇丟向對方,淡漠說道:「你的骨灰。」
聶小倩被他隨性的行為嚇了一跳,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