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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烏雲遮月。
靈嬰堂內,被轉移至此的小型棺材上棺蓋滑落,從其中跳出一個小小身影。
「噔,噔,噔」
小殭屍舉着雙臂,一蹦一跳的離開靈嬰堂,在院子中轉悠了一圈後, 聞着香的味道,緩緩來到大堂內。
放眼望去,只見神像下方,桌案之上,香爐中煙香裊裊,香爐前立着一個劍架,劍架上擺着一柄嶄新的銅錢劍,沐浴香火。
小殭屍好奇地跳了過去,伸手抓向銅錢劍。
「嗞嗞嗞嗞」
當他小手握在劍身上時, 就像摸在了電門上,被電的眼睛翻白,渾身搖擺,大腦一片空白。
「哎呀!」危急關頭,一個穿着天藍色長衫,帶着藍色小帽的小鬼路過這裏,看到這一幕後頓時一驚,風兒似的跑進大堂,一腳揣在小殭屍身上,將其踹到在地。
「嗞,嗞」
小殭屍倒地後身上還時不時的冒出火花,抽搐不止。
藍衣小鬼將雙手放在對方額頭上,源源不斷的為其灌注陰氣。
小殭屍抽搐的身軀漸漸平靜下來,目光聚焦,看清了面前鬼影。
「你好,我叫小寶,你是新來的吧?」藍衣小鬼將他扶了起來, 笑着問道。
小殭屍點點頭, 咿咿呀呀的說着,不出意外的,小寶什麼都沒聽懂。
「幸虧你摸得是九叔新煉的銅錢劍,威力不算巨大,否則你今天就慘了。」儘管沒聽懂,小寶還是耐心的聽他講完,隨即指着架子上的銅錢劍道。
小殭屍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瞅着銅錢劍就有些生氣,左看右看,最終在角落裏看到一個木榔頭,眼睛瞬間一亮。
小寶茫然地看着它蹦跳而起,鑽到桌子下面,抬出一個木榔頭,完全不知道它在幹什麼。
直到它托着木榔頭,來到香案前,一榔頭重重砸在銅錢劍上面
目瞪口呆地望着銅錢劍從中間斷裂,其上光芒逐漸黯淡乃至消失, 小寶張大了嘴巴,簡直能吞下一個鴨蛋。
「唰!」
九叔疾步而來, 看了看桌上的斷劍,又看了看小殭屍手裏的榔頭,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上前扭住小殭屍耳朵,奪過它手中榔頭,斥道:「誰讓你砸的銅錢劍?」
小殭屍指了指銅錢劍,伸手虛抓了一把,隨後便表演着被電時的狀態。
九叔看懂了,說道:「你是想說它先電的你,不是你主動找事?」
小殭屍眉飛色舞,迅速點頭。
「呵呵。」
九叔冷笑一聲:「那我有個問題,你不碰它的話,它怎麼會電你呢?」
小殭屍:「」
這麼較真做甚麼?
「做錯事就要受罰,你在這裏跪到天亮才能起身。」九叔收起斷開的銅錢劍,指着香案下方的蒲團道。
小殭屍拽着他的衣角,輕輕搖晃着,不斷搖頭,試圖賣萌。
「九叔,看在它是初犯的份上,您就饒了它這一回吧。」小寶心地善良,緊跟着拽住九叔另一邊衣角。
九叔:「」
他對自己人向來心軟,一個小殭屍「持萌行兇」就有些扛不住了,再加一個激萌的娃兒,心裏防線頓時全面崩潰。
造孽啊!
「不是我吹!」
次日,芭蕉村,田地里,地頭上。
先前請九叔來除妖的那名村民左手拿着鐮刀,右手拍着胸膛,與有榮焉地說道:「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碰到九叔手裏都得玩完!我以前的時候最怕走夜路,現在不怕了,只要腦海中想着九叔的那張臉,心裏就會佈滿安全感。」
「九叔真那麼厲害?」隔壁村的地頭上,一身短衫的黑臉老漢兒瞪大雙眼。
「那可不。」提着鐮刀的村民大聲說道:「我們村裏的芭蕉精,多嚇人啊,村長原本都打算遷村子了,結果九叔一來,嘿,手到擒來!」
黑臉老漢兒將這話記在了心裏,轉身就向田地外跑去。
「老張頭,你幹啥去?」村民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