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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如夫人請慎言,從你坐下來開始,就一直坐在那裏,發了一會楞神,連句話都沒有說,怎麼可能達成什麼協議?所以我們不接受你的譴責。你來之前,是不是忘了吃藥了?」王清的話不只是語氣冷冰冰,連內容也沒有留點餘地,根本就沒有什麼客氣,一下子把最尖銳的問題都扔了出來。然後王清只掃了一眼那個如夫人,就把眼光轉開了。
站在她身後的錦姑,聽到王清問如夫人是否忘了吃藥,「噗嗤」笑了出來,在心中說: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是不是忘了吃藥?是不是忘了吃藥?是不是忘了吃藥?她的雙肩微微聳動着,真想看看那位如夫人的臉是不是變色了?
想到這裏,錦姑再看看那位如夫人,此刻她已經是氣的是臉上的肌肉扭曲着,原本嬌艷的臉也變得很猙獰。就是正房夫人待她也不是如此不客氣,要知道她和她家老爺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算起來也算是表哥表妹的關係,當初做妾也沒有被如此赤裸裸的打臉。此刻的她簡直就是被人指着鼻子,問候吃藥了嗎!
此刻她的心腹悄悄地告訴她,她的確是一進來之後,什麼話也沒有說,這一點差點把她噎死。難道自己真的老了?記憶中出錯了,不過剛才都已經想到抱着大胖外孫了,說明自己剛才的確做了一場白日夢。其實再細想一下,剛才記憶中就沒有什麼協議,如夫人一陣臉色發紅,被人抓住話里的漏洞了。她猛地打了個踉蹌,旁邊的大丫環忙急急地扶住了她。
「抱歉,」如夫人此刻臉色很是有些變白,她伸手按按自己的太陽-穴,她暗自埋怨自己怎麼一上來就亂發脾氣,自己明明是要求人的,還撐着什麼架子?而且還走神了。「這些天小女身體有恙,我有些急躁了。」
說着話的功夫。如夫人示意人把她扶回座位上。她已經發覺這個以女主人身份出來的年輕女子,對官家人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這點讓她很頭疼。可是為了女兒她怎麼着也要把王清搞定,這樣的話將來事發之後也賴不到自己身上。這時候她的前後左右都是猛拍馬屁之人。如夫人趁機整理了一下心情。
王清看着那些人圍着如夫人轉,微皺一下雙眉,然後翻了一個輕微的白眼。所謂人生如戲,對面這位高級戲子已經開始準備唱戲了,可惜即使是柔弱如水。也是搞錯了公關對象了,沒有幾個女人會特別憐惜另一個柔弱的女人,這又不是百-合文。不過王清卻沒有說什麼話,心說要是有盤瓜子磕磕就好了。
這時候如夫人心中有了主意,示意她手下的人散開之後。就見她微翹蘭花指,取出一張帕子,雙眼微紅,眼淚一下子溢滿了眼眶,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錦姑,「其實。妾身那個女兒和這位小娘子長得真的是太像了,不過病重。」說到此次,眼淚撲簌簌的一下子滾落,如夫人用手中的帕子輕輕地拭去,姿態美得像副畫。
錦姑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有種不知所謂的感覺。剛才如夫人看了錦姑一眼,害得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錦姑心說:她又不是自己什麼人,幹嘛一個勁慈愛地看着自己?真的是很好奇啊!
現在這流淚也流的頗具美感,但是錦姑是那種一哭就眼淚鼻涕直飛的人,所以對這種眼睛中含淚。盈盈欲滴,楚楚可憐卻不流鼻涕的神奇景象,實在是有些好奇的。所以此刻的錦姑的眼睛中沒有什麼同情,有的只是一種好奇。很快就對上了如夫人的眼睛。
頭好痛,如夫人強行按下揉揉自己太-陽-穴的念頭,對面的人一個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另一個簡直就是好奇的小朋友,此刻正大大方方的注視着她。兩個人就是兩個極端。如夫人突然感覺自己來的實在是匆忙,什麼都沒有了解就跑來了,難怪會吃癟。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退回去也不成啊。這可怎麼辦?不過,這個小女郎一看就知道很少見外人,應該是個突破方向。想到這裏,她剛想說什麼。
就聽王清開口說話了,「時間已經不早了,有什麼話請快點說。」如夫人剛想說的話就一下子被打住了,她才想起來自己來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自家老爺應該是該回去了吧?晚餐也沒有準備,如夫人深感頭痛,但是難道要無功而返,此一刻,她不得不硬着頭皮說:「我想請這位小娘子到我家去一趟,權當沖沖喜,這樣沒準小女的病就會好起來。」她的眼睛看向了錦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