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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梅還是沒有說出心中的答案,只是輕輕搖頭,柔聲道:「並非不自信,我只是想讓自己的結論再嚴謹一些而已。」
即使阮·梅自己也十分想了解答案的正確與否,但她明白,白言不會直接告訴她。
只能,從大量的實踐參考中求證。
只是目前來看,討厭那孩子的生命少之又少。還沒辦法確定白言有無為小雅添加親和力。
白言倚着圍欄,側着頭,以淡淡地笑容看着她:「你是什麼時候對這個問題變得如此執着的呢?只是為了得到我的獎勵嗎?」
阮·梅沒有猶豫,聲音清冷卻柔和:「不然呢?」
「智慧生命對自我的認知是否全面?」
白言先拋出一個問題,然後與阮·梅探討:「我記得關於情感之類的研究,你涉及的並不深,起碼相比我的研究並不深。但這種東西恰恰是組成自我的重要部分。」
阮·梅與他對視着,平靜地回道:「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說廢話嗎?相比你來說,宇宙中所有生命科學家的研究都算是淺嘗輒止。」
畢竟眼前這位是連許多星神的生命構成都了解過的存在。
白言輕笑着,不在乎阮·梅的調侃,繼續跟她討論起來:「個體對自我的認知很多時候是不客觀的。不同於生命構成的客觀存在,自我其實是抽象的存在。」
「是嗎?」阮·梅反駁道,「但情緒和記憶都是生命體內客觀存在的物質操控的。」
白言沒有去反駁她,反而十分平靜地微笑起來。
他提起了其他人的觀念:「[虛無]派系的學者認為自我是一種來自大腦的『幻覺』。而與[虛無]『對立』的混沌醫師認為,自我是一種抽象的、精神化的存在,超越了純粹的物質層面。」
像是給出選項,白言抬頭看着天空,像是在問阮·梅,又像是在問其他人:「你認可哪一方面?」
沒等阮·梅回答,不遠處身材高挑,紫髮披肩的女性邁步走來。
黃泉沒有聽到太多,只是聽到了剛剛白言給出的那兩個選項。
她邁步走來,並順便回答道:「哪怕自我是來自於大腦的『幻覺』,也同樣可以是抽象化的精神存在,無論自我是否超越了純粹的物質層面,也應該有着它所存在的意義。」
白言回過頭來,看向來者,嘴角微揚:「沒錯。」
阮·梅原本是正對着圍欄,此時也轉過身來,看看走來的黃泉,又瞥了一眼白言。
她的語氣清冷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所以這個問題還需要我回答嗎?」
白言臉上的笑容更溫和了幾分:「為什麼不需要呢?有朝一日,我還希望由你來告訴我『什麼是我』呢。還是你覺得其他人來告訴我這個答案更合適?」
阮·梅與他對視數秒,最後轉過身來,繼續面對圍欄,一手扶着圍欄一手撩動長發,輕聲道:
「罷了。你們兩個根本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把這個問題的本身否認掉了。下次再想討論的時候我們再聊吧。」
聲音輕柔,但對問題和答案的根本,阮·梅的評價依舊一針見血。
作為天才俱樂部的一員,這點不足為奇。
只是,白言給她留下的其他問題,過程中又引發的額外問題,她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答案。
相比那些問題,關於生命科學的深度探討對她來說反而更輕鬆一些。
白言對阮·梅笑了笑,轉頭看向已經走近的黃泉:「看來迷路的『巡海遊俠』已經找到這裏了。」
黃泉面無表情,不露絲毫情緒地揭穿他:「是你告訴星,如果遇到迷路的我,就把帶我來這邊。這不是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白言方才與阮·梅對視的笑意已經完全隱去。
他看着黃泉,話語中也聽不出情緒:「畢竟你是帶着鐵爾南的遺願來的。我答應了那孩子,在他活着的時候不插手他能走多遠這件事,但為哀悼者引路並不算違背約定。」
黃泉應聲:「我沒有經歷那場可怕的戰爭,但我知道很多人因為他而活了下來,他的事跡才得以傳回匹諾康尼。化為血罪靈的他最後告訴我,如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