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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廠子裏涉及到這種人事變動,那可都是吵得最凶,最不可開交的時候。
哪怕是一個車間主管的位置,都會爭出狗腦子來。
然而,今天會議室內的氣氛雖然嚴肅,但安排起工作來怎麼這麼輕鬆愉快?
咂摸了半天,陳龍終於品出點味兒來。
這幾天老廠長和新廠長吵架歸吵架,但工作交接好像十分順利,一點卵子都沒出!
尤其是涉及到飲料廠的時候,雙方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
陳龍悄悄打量劉振邦和於連山,然而這種級別的老狐狸,要想從臉上看出什麼端倪已經不太可能了。
不過他又發現了一個特點,站隊選邊,在老廠長身邊的,基本都是支持搞飲料廠的。而於連山那邊,都是些保守派!
這真的是巧合嗎?
難不成他們是在演戲?
那目的自然就是為飲料廠鋪路,減少阻力!
陳龍摸了摸下巴,腦子裏浮現出趙山河的模樣。
這些花招該不會是那小子搞的鬼吧?
正當陳龍暗中揣測時,趙山河已經開着車,來到了荊城。
這次過來,自然是為了分店。
荊城原本的國營百貨市場也經營不善,瀕臨倒閉。
趙山河已經讓方柱來調查過了,這百貨市場面積合適,地段也不錯,可以直接盤下來。
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把這件事辦好。
因為這年頭銀行還沒聯網,跨行轉賬不方便,趙山河還把鄧興國直接帶上了,他認識荊城這邊的支行,到時候辦手續也方便些。
荊城的百貨商場分兩層,一樓什麼店都有,二樓主要是賣衣服鞋子的,面積也就一千八百平,比南城的華龍興盛稍小一點。
趙山河開着車來到百貨商場邊上,發現大部分店鋪已經關門歇業了,生意不好,十分冷清。
見到了在邊上等着的孫剛孫主任,他是荊城市監委的人,負責給趙山河牽線搭橋。
孫剛身邊還站着一個中年男人,有點禿頂。
「趙老闆,這是商務處的田處長。」
趙山河伸手和田處長握了握,沒必要客套,他直接問道:「田處長,之前說的價格談下來了嗎?」
幾天前,趙山河就跟孫剛談過一次,已經開過價了,整個商場打包,算一百五十萬。
這個價其實已經不低了,已經快趕上華龍興盛當初的188萬了。
荊城畢竟比不上省會南城,不管是房價還是客流量,所以趙山河開150萬的價格非常有誠意。
然而田處長卻微微搖頭,略顯尷尬,「趙老闆,情況可能有點變化」
趙山河皺眉:「變化?什麼意思?」
田處長指了指商場說道:「一開始商務處都已經開會商量好了,這個商場由你來接手,但前兩天突然有人橫插一腳,說是也要把這個商場買下來!」
竟然有競爭對手了!
趙山河眉頭皺得更緊,詢問的道:「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弄,招標?」
「這個,招標可能也弄不成,那邊找的關係比較硬,我們也沒辦法,只能說聲抱歉了。」
「這就被截胡了?你們這事兒辦得也太不地道了!」鄧興國在旁邊幫趙山河打抱不平。
「實在是抱歉!」
田處長十分尷尬,這事他們理虧,一開始就是他們求着趙山河在荊城搞投資,本來都已經談好了,結果被人半路摘了桃子。
趙山河心裏自然十分不爽,但並沒有直接把氣撒在田處長身上。
「沒事兒,田處長不用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
田處長鬆了一口氣,「趙老闆真是通情達理!今天中午我做東,給趙老闆賠個不是,務必賞光!」
趙山河心中一動,沒有拒絕。
他可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有人截胡又怎樣,他可以再找地方另起爐灶!
反正荊城的規模也不小,在整個撫遠省能排前三,也容得下兩個商場。
正好快到中午了,幾人來到一家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