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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袁文紹帶着華蘭去吃席,當然這和盛家那兩個妻妹沒關係,她們的婚事還得一段時間。
這次是去威北將軍府,沈從興今日納妾小鄒氏。
但是在馬車裏,袁文紹一直在抱怨連天,因為這納個妾還讓帶家眷,簡直是有些太過分了。
「娘子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啊,要我說你就不應該過去!」
「官人,消消氣吧,不看僧面看佛面,當年我和鄒姐姐關係挺好,這就當是給她面子了!」
雖然華蘭的勸導有幾分道理,但袁文紹還是滿心的不痛快,還沒聽說過哪家納妾搞得如此隆重。
等到了目的地從馬車上下來,也沒在擺着個臭臉,既來之則安之,抬頭看着門口威北侯府的牌匾。
袁文紹心裏邊不有的有些感嘆,老趙對他這個小舅子還真不錯。
奶奶的,這府邸都得比自己那伯爵府兩個大,估計在整個汴京城都能排得上號,之前就是前朝的王府,那佔地高達到一百多畝,就連顧廷燁的澄園恐怕都要遜色幾分。
這時門口迎客的沈從興,身穿一身大紅喜袍,那樣子不像是在納妾,倒像是明媒正娶。
看着後面一馬車的禮物,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因為別看他現在是國舅爺,但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府邸有些地方都還沒修繕呢。
走過來笑道:「來了仲宣,哎呀你這禮可不輕啊!」
「文謙兄,伱這今天大喜的日子,我必須得來討杯喜酒喝,這些東西簡直都不值一提!」
袁文紹還真不差這點錢,這麼多年在禹州做生意,也攢下了幾十萬貫的身家。
「拜見叔父嬸母!」
跟着沈從興過來的,還有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郎,這是大鄒氏所生的嫡長子沈勝
兩家也算舊相識,在禹州那時關係就不錯,這少年也算是夫妻二人看着長大的。
只不過袁文紹有些唏噓,誰能想到如此彬彬有禮的少年,日後會被他那個姨母小鄒氏給教壞,以至於成親都是個問題。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和藹的點了點頭。
「勝哥兒又長高了!」
一旁的華蘭挺心疼那兩個女孩,畢竟小小年紀就沒了娘,所以便開口問道:「沈侯,你家珍珠和玉珠呢?」
「弟妹你來的正好,那珍珠和玉珠一會可就拜託你了,我妹妹根本管不住她們兩個,平常一向最聽你的話~」
「好!」
袁文紹也算重量級嘉賓,所以沈從興親自引領夫妻二人進去。
而後華蘭由丫鬟帶去了內院,沈家父母早已亡故,而這種納妾沈皇后作為長姐又不便到場,所以小沈氏作為妹妹就代為招呼賓客。
但她的性格頗為跳脫,根本沒經歷過這種迎來送往,實在有些應付不來,而且沈家也算是暴發戶,根本沒有什麼得力的嬤嬤幫襯。
所以這後院也是亂碼七糟,下人們都亂成一鍋粥,烏嚷嚷的雞飛狗跳,不是摔個盤子就是打個碗,眼看着賓客都陸續而至,這邊酒席還沒擺上呢。
「哎呦,那個輕點!」
「趙嬤嬤,把那個酒什麼的…」
小沈氏綁着襻膊越看越着急,然後還越指揮越亂,那看到華蘭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提着裙擺連跑帶顛的就迎了過來。
拉着手苦苦哀求道:「袁家嫂嫂,你可算是來了,趕緊快幫我來操持一下~」
「沈妹妹,你這馬上就要出嫁了,這以後都得自己來做,跟着後面學一下吧!」
華蘭縱使萬般無奈,看在和大鄒氏當年的交情,也只能接過指揮權,沒一會就理清了每個人的工作,井然有序的開始陸續佈置。
「姐姐,還是你厲害!」
小沈氏作為家中最小的嫡女,心眼估計都被哥哥姐姐給長走了,到她這多少是缺了點。
華蘭早就知道了她這個性格,微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叫人把珍珠和玉珠這兩個,沒人管的可憐孩子給叫了過來,順帶得教她們一些事情。
前院坐在椅子上和沈從興聊天的袁文紹,環顧了一圈四周的賓客,心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