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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屋裏的氣氛有些尷尬,倆人也都沒有說話,瞬間變得非常寂靜,只有收音機里講評書的聲音。
「話說那天下三分,唯有曹孟德與皇叔」
見汪新不再吱聲,齊愛國就繼續聽收音機,你以為你是誰呀,你爸雖然是客運副段長,但想換師傅就換師傅?
因為這就產生個問題,要是換的話自己就得給他當師傅,就小汪警官這種愛衝動的愣頭青,還不如現在的徒弟小鄭省心呢。
這邊汪新有些坐立不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還不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齊愛國。
「寧寧,親爸爸一口~」
「嗚嗚,啊啊!」
齊愛國邊聽收音機邊逗着閨女,就當小汪警官不存在。
還是在屋裏拿鞋底的沈秀萍,走出來打破尷尬,從丈夫手裏接過閨女,還輕輕的拍了他一下。
然後對着汪新的笑了笑,上去把收音機給關掉。
「老齊,有話和孩子好好說,別總嚇唬人家小汪!」
「嗯~」齊愛國撇了一下嘴,無奈的答應了下來,現在媳婦懷孕了可不好惹,趕緊把她哄回臥室。
這邊汪新也是面露喜色,等沈大夫回屋後趕緊開口道:「齊叔,我和他真合不來,你就別讓我給他當徒弟了~」
「這個事肯定不行,咱們組裏頭總共就四個人,你不給馬哥當徒弟給誰當?」
「這不是還有您…」
齊愛國瞪着眼睛打斷:「哎,把話給我咽下去,事先說明我可不想當你師傅!」
心有不甘的汪新,最後只能失望的離開,並沒有達到換師傅的目的。
齊愛國騎着車來單位,進屋和老早就來了的,正在那拖地的馬魁打了聲招呼。
「來的挺早啊,馬哥!」
這時鄭紅星正好換完衣服,從裏面更衣室走了出來。
「師傅,我聽趙哥他們說,馬叔都來好幾個小時了,把咱們這裏里外外全擦了一遍~」
「辛苦了,馬哥!」
「哎呀這有什麼的,現在穿上這身警服,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這兩天我都沒睡好,恨不得早點能來上班!」
「哈哈哈~」齊愛國笑了笑,然後環視了一圈辦公室。
皺着眉頭問道:「馬哥,汪新那小子還沒來?」
「沒看見~」馬魁現在非常討厭這個徒弟,尤其是對於這種上班遲到,那臉色當時就掉了下來。
齊愛國也是嘬着牙花,去調度室和剛剛出完車回來的同事交班,等十多分鐘之後回來,也沒看見汪新的身影。
「走吧馬哥,不等他了,咱們先下去!」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裝備什麼的都已經保養完了,那邊旅客都陸續的上車。
齊愛國在下面維持秩序,時不時的還和一旁的馬魁聊天。
「馬哥,明天回來正好是禮拜天,上我二哥那整點怎麼樣,聽說不知道擱哪整了點好酒!」
「行啊!」馬魁背着手點了點頭,正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看見了從遠處跑過來的汪新。
眉頭一皺訓斥道:「干哈去了,還有沒有點時間觀念,作為一個乘警連上班都能遲到,怎麼指望你保護全車的乘客?」
汪新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藉口,故意裝作非常難受的捂着肚子。
「馬…馬叔、乘警長,昨天晚上不知道吃啥東西,來的時候有點拉肚子!」
沒等一臉陰沉的馬魁說什麼,齊愛國抬腿就是一腳,因為這小子上墳燒報紙,純屬在那糊弄鬼呢。
「嘭~」汪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撲騰撲騰褲子上的土。
「叔,你踢我幹啥呀?」
「廢話,別跟我擱這扯犢子,伱身上的酒味我隔半里地恐怕都能聞見,是不是喝多了沒起來?」
「真…真有這麼大味嗎?」汪新一臉尷尬的聞了聞身上。
齊愛國打算幫這小子解圍,因為多少知道一些情況,昨天晚上是大侄子齊國棟過生日,吃完飯那臭小子就沒影了,說是和同學要聚聚,恐怕這些小年輕沾上酒喝起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