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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親王望着巴廈禮良久,直接把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巴廈禮,你對於蘇曳的事業投入了太多的情感了。」
巴廈禮微微一愕。
是這樣嗎?
好像,還真的是這樣的。
他雖然是英國人,但是在少年時期因為貧困潦倒就來香港投靠親人。可以這麼說他最關鍵的成長生涯都是在中國。固然他現在是英國的爵士,英國的官員。
但是,他的事業又在中國。
不管是九江經濟實驗區,還是蘇曳的其他事業,他仿佛都投入太多的情感了。
阿爾伯特親王道:「你可知道蘇曳為何堅持要固守長江極其內河航道權嗎?」
巴廈禮道:「因為這是他長期以來的政治主張,他的南方七省聯盟成立核心根基就是保護長江航道,如果保不住長江航道,他就無法向清國的臣民交代。」
阿爾伯特親王道:「不,不僅僅如此。他這是在考慮以後。」
「以後?」巴廈禮道:「什麼意思?」
阿爾伯特親王道:「蘇曳之前為何把經濟試驗區放在九江,而不是上海,或者杭州?」
巴廈禮沉默了一會兒道:「因為清國沒有海軍,關鍵時刻,保護不了這些經濟區。」
「對。」阿爾伯特親王道:「但是,他又想要享受水運的便利性,所以退而求其次把經濟實驗區放在了九江。」
「他願意分享九江經濟實驗區的巨大利益,但卻要掌握主動權。而一旦開放了長江航道,關鍵時刻我們的海軍隨時可以殺入長江,對他的產業進行封鎖,甚至是打擊。」
「九江經濟試驗區僅僅只是開始,接下來他會陸續開放長江沿岸的城市,不斷發展各種工業。」阿爾伯特親王道:「等到他覺得自己的海軍已經到了一定級別後,他也會開始大力發展沿海城市。」
「所以站在蘇曳的角度,是絕對不可能讓出長江航道權的。」
巴廈禮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道:「現在,美,法,俄三國已經迫不及待要殺入長江航道。而蘇曳是顯然不會妥協的,難道真的要爆發戰爭嗎?」
阿爾伯特親王道:「我看過你寫給我的信,完整地描述了他進入中樞的全過程。他擁有無比堅定的意志,但是骨子裏面又有強烈的冒險主義者因素。比如他用飛艇去承德行宮搶走了太后和小皇帝。雖然發生事故的概率很低,雖然太后和小皇帝被不小心射殺的概率很低,但是你覺得有這個概率嗎?」
巴廈禮道:「有的。」
阿爾伯特親王道:「那我們現在假設,當時太后和小皇帝發生了意外,他會怎麼辦?」
巴廈禮想了一會兒道:「他立刻率軍回到九江,去做最壞的打算,用最暴力的手段,一點點奪取整個清國。」
阿爾伯特親王道:「那樣的話,清國註定瞬間陷入四分五裂,而我們西方諸國肯定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趁機進入中國,扶持各路軍閥。那樣整個中國就會陷入最動亂的十幾年,蘇曳需要用最艱難最徹底的方式,一點點收復整個國家。」
「但是,當他做出用飛艇搶走太后和小皇帝那一刻,他在做出冒險決定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巴廈禮道:「那按照親王您的推斷,我們諸國堅決要殺入長江,他也會做好最壞的打算?」
阿爾伯特親王道:「應該是這樣的。」
那個最壞的打算,巴廈禮想一想,都拼命搖頭。
那樣的話,剛剛收穫勝利果實的九江經濟實驗區就直接斷送了。
當然,是英方的利益斷送了。
蘇曳依舊會按照原有的軌跡發展整個經濟區,只不過會失去大部分的海外市場。
阿爾伯特親王道:「他有說過,一定要保衛長江航道,甚至不惜用戰爭的手段嗎?」
巴廈禮道:「從來沒有,他沒有發出半句戰爭威脅,只是一再強調和平,合作。」
「只不過,如果一旦在長江爆發戰爭,那他在中樞的位置就搖搖欲墜了。」
阿爾伯特親王道:「不,現在他和清國的中樞非常和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