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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有想過會被反撲的可能性麼,自然演化過的。畢竟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戰場,大家都心思各異,說什麼都當不得真。
她沒有一擊斃掉周修文已經是優柔寡斷的結果了,後來更是聽了對方一番不知真假的話選擇心軟,她自然也是有預想過自己會被眼前這傢伙騙的結果。
不過她還是這麼做了。她選擇不拿對方一分自然不是單單因為是熟人。
要說熟人,剛才她撿漏時還毫不猶豫地幹掉了同班一個熟面孔的同學呢。這位周同學她充其量只見過一回而已。
然上回拉練她昏迷過去就是對方拖着她回去的,還盡心盡力在臨時醫務處看護了一程,姜洄自然感念於心。
對方這樣強烈地想要留在這裏的欲望,姜洄便無法忽視過去。就當是還對方一個人情,反正只是一分而已。
當然她也不可能任由對方拿着可能威脅她的東西離開,這也是她收繳了對方手上所有東西的緣故,就在捏斷對方的反撲後手的可能性。
她也知道這樣跟直接淘汰也沒什麼區別,只是不取對方本人那一分而已,姜洄其實也覺得自己挺虛偽的……不想對方的反應倒是奇怪得很,不僅沒有意見,甚至對此表現得還挺高興。
如果這人不是另有打算或是計劃隱忍潛伏給她最後反撲一下,那他不會是真心覺得這樣逃過一劫也挺不錯的?真是古古怪怪!
他不會以為以失去武器的狀態後能夠在這混亂的戰區待多久吧?!估計能再多待半個星時都是祖墳冒青煙了,除非他有把握從別人那奪來武器。
因此姜洄更懷疑對方是不是別有成算。並且在放對方走的過程中也沒放鬆戒備,眼觀四方,絲毫動靜都不肯放過,沒想到還是真的應了他的擔憂,只是這過程和結果仿佛跟他預想的都有些不一樣。
發現這位好心的姜同學真沒打算給他來這麼一下,甚至看着仍要把他放走,周修文喜不自禁。
他覺得自己大概又能在賽場呆一陣了,所以還是趁現在趕緊走了好。
都不等他高興兩秒鐘便遠遠瞧見有一杆漆黑的槍口正對着這邊的方向。他發誓絕對不會看錯——
不是,這是要崩他還是射他後邊這位姜同學呀。
周修文腦子有些懵,轉過身就想提醒這位好心的姜同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腦子有坑還是咋地,竟然還下意識想要去攔,話說……姜同學不會是誤會了吧?
周修文仿佛已經可以預見自己腹背受擊被淘汰出局的場面了。
唉,沒能力就是沒能力,一路上也是全靠苟才留到現在,最終也不過為了多停留一會兒,好不讓自己的成績太難看。厚着臉皮求了熟人放過,沒想到啊人家是放過了,他也還是逃不過,而且貌似還把人家一塊兒拖下水了。
周修文心下是怪不好意思的。
不曾想卻沒有等來預想到的場面。
他微微側着身,腰部被一隻手臂穩穩地撐住了。那是一隻看着就顯得骨肉勻稱的手臂,十分之纖細卻意外地有勁兒。
而本應該先一步擊中他的的姜洄,她的槍桿卻正對着另一個方向,扶住他的正是對方。姜洄的目光如鷹隼般牢牢地盯着他側後方的某個方向,眸光晶亮。
隨即他聽到對方仿佛都囔地說了句:「半點氣都沉不住……就這撿漏水平還想偷襲我?!」
周修文恍然,他之前還想着要提醒姜洄躲避偷襲的人,沒想到人家早就發現了,而且一出手正中目標。自己擱這說不定還擋着人家瞄準目標,拖後腿了……
完成一系列動作後,對方迅速收了攔住他的手臂。周修文越發覺得自己剛才應當是給別人添亂了。
見對方仍沒有要對他出手的打算,周修文就識趣的想要趁這個機會離開。既然人家放過他,總不好繼續留在這給別人惹麻煩罷。
「等等。」似乎正低着頭專心檢查和補給子彈的人忽然喚道。
她抬起頭看向周修文:「冒昧問下周同學,請問你眼下精神力水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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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終點觀賽場上,教師、教員位處最正中的觀眾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