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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他可能真的不能。
新生活還沒正式開始,他便陷入了極為糟糕的處境。
事情發生成這樣桓憲也有些無措。
他的能力本就依據指揮才能而來,是某些人狂熱軍事家為了打造出第一指揮研製出的戰爭機器,經過無數人力物力去疊堆才打造出一個他。
與桓憲同期的上百人,活下來且沒有瘋,如今能正常行走在陽光下的就只他桓憲一個人。
如今他獲得了自由,雖只是在某種限度內的自由,但比起過去已是不敢想的生活了。
所以他更是無比感激解救了他讓他擁有如今這樣生活的那些人。他們既想要他擁有普通人的生活,桓憲自無不可,選了個遠離勢力交戰的地帶,入了一所不起眼的學校,打算好生體驗一番這少年人的滋味。
只是這入學的專業也還是沒得選,進了他的老本行。
卻不曾想到入學第一日便意外跟人結了梁子,並且自己的能力暴露,瞬間就叫這些生性驕傲的同學心生忌憚。
指揮本就是專為戰爭而生的才能者。星際擁有這種才能的人萬中無一,且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合適的時候開發出來,錯過最好的發掘時期便淪為平庸,永遠無法真正進入指揮的世界。
但指揮與指揮之間也是不同的,這根本取決於精神力等級以及強度。
尋常的指揮能夠在一定範圍內同調傳音以及同步傳感,通過精神力傳導達到指揮隊伍的效果。
當然這世上也是存在些比較特殊的指揮,會有着屬於自身與普通指揮不一樣的能力,這些就不一一贅述了。
不過絕大部分指揮與指揮之間是相斥的,因為這種力量本質上就是一種變異的腦電波交互能力。一般來說在沒有得到對方許可的情況下是沒辦法進行傳音和傳感的。
畢竟人與人的精神力是不同,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腦域能夠容許屬於另一個人的腦電波以及精神力闖入自己的禁區。
但桓憲理論上卻能。他不需要經過其他人的許可便可聽到其餘指揮傳導的聲音,也可以不經過那些人的許可直通他們的腦域傳達指令。
這本應該是屬於指揮對底下的隊伍成語的能力,而眼下卻有這麼一個人他能夠如法炮製控制其餘指揮。
這對所有指揮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一樣的能力,是天敵一般不可饒恕的存在。
哪怕他們眼下都還未怎麼進行正式的指揮訓練,但卻已經對於這個職業有了一定了解的。眾人已經可以想像在他們的領域出現這麼一個人會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甚至於他們心底暗處隱隱有所預料到,他們將會被這樣一個人的光芒襯托的多麼暗澹直至暗澹無光。
年輕人還不懂得分辨自己的恐懼來自於何處,只是本能地排斥。
他們將桓憲視為不應有的存在,視為異類,應當被排除在外的邪道。沒有人願意親近這麼一個人,以求想要將這個註定是他們天敵的存在遠遠斥出他們的生活範圍。
殊不知這對於桓憲來說是無關痛癢的,他並未因此受到打擊。因為以他對於人類社會的淺薄認識並不足以支撐他理解這麼複雜的情緒。
但不可否認,重回到人類社會的稍微尋回的一點光和暖意在這日復一日的惡意當中一點點被消磨了去。
桓憲實在不明白這些所謂的同學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每天都這麼有活力進行這些無聊的舉動……明明對他沒有一點傷害,一點都沒有。
他就是覺得有些無趣了,甚至產生想要聯通那邊的衝動,想請對方將他從這裏帶離重新回到先前那個環境。畢竟如果所謂美好的少年人生活就是這樣的話,他感覺自己就沒必要體驗了。
只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底深處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某種說不清的尖銳的感覺在他心底里墜着,始終不得解。
就是這種奇異的感官促使他一直沒向那邊發出請求,強忍着無聊這樣一日一日地過去。
一月將盡,定向越野戰的到來讓無數的學生熱血沸騰,每一個人都想要在這場比賽當中力爭上遊,有所露面。
只有桓憲心底里卻仍是澹澹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