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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長廊倖存的成年人並不多,真正的孩子都太年幼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是什麼新遊戲。沒有人知道人們在聽到孩子哭鬧着『不要玩這個遊戲』『討厭這個遊戲』時大家有多難過。
或許他們不知道這可能是他們這一輩子玩的最後一個「遊戲」——殘酷的遊戲。
二班眾人已近成年,他們之中很多人可能再過幾年甚至一兩年就要完全覺醒了。他們已經懂事了,儘管恐懼,他們也依舊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雖然知道自己力量微薄,無法真正幫到什麼,甚至他們無法拯救自己的生命,但是那些孩子真正的孩子比他們還要年幼許多的孩子但仍舊全程幫助那些家長引導孩子們朝着另一端唯一生的希望而去。
一端走向生,一端默默毀滅,這些甚至沒有正式踏入軍旅的學生感覺自己被撕成兩瓣,一邊為這慘烈的生死抉擇而痛苦,一邊在恐懼着自己即將面臨的死亡威脅。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誰能救救他們?
鮮血和死亡的氣味充斥這片空間,卻無一人發出哀鳴,不是不痛,而是他們誰也不想功虧一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被安排在第二批撤離的二班眾人也徹底失去了逃離的機會。
知道自己沒有生的機會了他們也很痛苦,但卻清楚悲慘的不只是他們,更多的人為了年幼的種子還走在前邊,現在輪到他們了。
他們清楚他們本也屬於被別人保護的年輕種子——只是他們時間不夠而已。
但二班眾人終歸還是幸運的,或許是命運對於他們善良的饋贈,夾在中段的他們竟真的幸運的存活下來。
但是同時也使他們進一步走向更絕望的處境。
這塊兒不足五十立方的空間卻坐了足足四十多個人,空氣越來越少,然而上層仍自餘震不斷,上下層高度還在一點點壓縮。他們手上沒有任何自救的工具,也沒有任何人來救他們,並且他們的光腦幾乎無法聯通任一個端口。
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遭遇這一難,還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在災難,還在期待軍方的救援。
然而隨着一通光腦通訊的接通,將他們進一步打入深淵。
外邊發生了可怕的事件,軍部的救援或許來不了了——至少在他們有生之年。
首先聯通他們的並不是姜洄,而是一台大概已經犧牲被壓在空間不遠處建築夾層處的通訊器,對方聯通了光腦一直試圖撇開波長干擾進行警告。
可惜對方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大概已經死了。這個焦急要找自己孩子的人不斷詢問通訊器的主人現在在哪裏,告訴她『星獸襲擊』,讓她帶着孩子到附近的軍方基地點尋求庇護
隨着那邊的能量波長被徹底擾亂,通訊戛然而止。
而他們也越發絕望。
『戰線被惡意牽引損壞』『星獸群體襲擊唯西島』『軍部駐地大亂』等等消息告訴他們他們能夠存活的希望越來越小。
在這之後不知何時開始通訊全線失靈,他們再沒有聯通到第二人。
天知道他們在聯通到姜洄並發現她在機甲中時有多高興,可惜依舊是空歡喜一場。
如今他們所處的上下夾層平均已經接近兩米了,再所有人都只能艱難地倚着,意圖獲取一些安全感。
他們還集結了所有人手中可以照明的工具,希望能夠稍微驅散死亡的威脅,可惜杯水車薪,他們的恐懼來自於隨時隨地都會面臨的死亡威脅,絕不是一點點光芒就能夠驅散的。
他們徹底沒了希望,只能寄希望姜洄能夠替他們將自己最後的話帶給親人——如果對方能夠活下去的話。
雖然局勢不明,對方要想活自然比他們更具有優勢。比起來,他們才是真正的將死之人
可是這人在說什麼?
要來救他們要他們活下去?!
他們真的可以麼?
「聽到了麼。」賈伊迪沙啞的聲音在狹小且持續微顫的空間響起,清晰地落到每個人耳中。
「姜洄她會來救我們,所以請大家堅持一下,她會來的。我已經將地址信息發給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