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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床上的少年看了眼刷的一下閉上的大目光轉向旁邊的女孩。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姜洄神色頓時有些微妙起來。
「沒有,你說的對。」桓憲輕聲道。
周修文離開後,病房就只剩下姜洄跟桓憲兩個人。
姜洄環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不遠處牆角一處長長的隱蔽裂縫處:「你的力量又見長了。」
進來前她便覺得房間內空得厲害,有些奇怪,但當她走進來才發現難怪了——
偌大的病房已經容不下除了這些以外的其他東西。
除了特製的床以及床上的那個人,其他東西存在這裏的每一刻都是對其的巨大「考驗」,因為充斥其中是某股極其強質可怕的精神力量會將臨近區域的所有「入侵物」撕成碎片。
這時姜洄才發現原來對方周邊放着的那幾台醫療器械都套着類似於屏障或罩子之類的東西,繞是如此其外層也是累累裂橫,其中一台看起來比較薄的裂痕還在不斷擴大,屏幕上的監測曲線開始劇烈波動。想來這幾台東西也撐不了多久了。
如此便可以知道房間裏其他東西的去想,想來其原本的模樣並不是這樣的,只是桓憲讓它變成了這樣空曠的樣子。
「可為什麼呢?你總是表現得這樣平靜那些人都怕我。」少年平靜的面容顯得空茫又有些迷惑。
姜洄看出對方是真的迷惑,沒有回應,她徑直走到另一邊的實驗桌上取了水再轉回到桓憲身邊來。
「喏。」女孩將手上的杯子遞給對方。
桓憲愣了下,才緩緩伸手接過,但是剛還在姜洄手上安安穩穩的水杯一落到他手上便開始發生了變化,堅硬得甚至可以擬造機甲的杯身瞬間就出現裂痕,裏頭小小一片水面簌簌抖動,像是下一刻就要全湧出一樣。
在少年想要放下之前,姜洄先一步伸出手托住杯底,指腹輕觸手腕,這杯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要破滅的水竟剎那平靜下來——不論是外部的杯子還是裏頭的水。
「所以我為什麼要怕。」姜洄再次肯定地道。
她其實是能明晰感覺到對方躁動的精神力量,比她以往任何時候見到的都要狂暴,也更富有攻擊性——無差別攻擊所有形式的能量。
便是精神力已經平穩趨向S級,只待完全覺醒就能邁過S級大關的周修文靠近都隱隱有些難以招架。哪怕對方可能是怕傷害到朋友一直隱藏得很好,但是桓憲是什麼人,他還是能察覺到對方肢體的僵硬以及一些本能生出的警戒。
看,他就是這樣可怕的怪物——
當他無法自制,無法收回自己的力量時,他甚至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傷害到身邊的朋友。怎能不怕?
「你能控制好自己。」姜洄趕在對方開口之前說道。
她沒有說什麼『我相信』『我覺得』,直接用了這樣篤定的說法,因為確實在她看來桓憲一直都控制得很好,不曾傷害過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她們這些朋友。
「那是因為是你——」桓憲抿唇。他沒有被姜洄的話糊弄過去,他能分清,自己的「無害」或許只應在姜洄身上。
姜洄是不一樣的,從他一開始認識她就不同。她是桓憲於此間目前為止唯一遇見的例外,其他人即便默契如周修文都是不一樣的。
「那也是你着相了。」姜洄道:「你曾經說過我磁場有異,在我身邊會感到異常的安靜,但是你知道麼?我這邊是可以完整感覺到你精神力量的狀態,每一次。」
這個世上真的存在可單向屏蔽的感知互通麼?姜洄後來就在想。
不,不可能會存在的,這世間所有有過交集的兩方必然會留下痕跡,只是多或者少而已。既然屏蔽就不會有相通,既然互通就不可能存在屏蔽
必然有一方欺瞞了桓憲的感知,不是她那就只有桓憲自己了。他認為自己的精神力靠近姜洄時是依託她身邊的特殊磁場才平靜下來的,但其實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他自動降低能量頻率接入了她的磁場?
她的精神磁場或許真的有異,比其他人更容易平靜地包容對方狂暴的精神力,但是同樣也是雙向的結果——假如不是桓憲允許的話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