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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一陣安靜。
大家的視線不由落在謝柔嘉身上。
「我沒有。」謝柔嘉忙說道。
「你這個憊懶的東西。」宋氏抬手就打了謝柔淑兩下,「你自己沒用,還怪別人!」
「沒有,就是她,就是她!」謝柔淑喊道,哇的一聲哭了,「就因為她是惠惠的妹妹,我就活該被欺負。」
宋氏還要打,謝柔惠忙攔住。
「嘉嘉。」她看向謝柔嘉,帶着幾分無奈又不安,「你…」
「姐姐,我沒有跟四妹妹搗亂,我當時是給她提個開頭……」謝柔嘉忙說道。
話音未落,謝柔淑就尖叫一聲打斷了她。
「你看你看她自己都承認了。」她喊道。
大家的視線便又移到謝柔嘉身上。
「不是啊,我只是提醒你開頭幾句,我看你背不來。」謝柔嘉忙說道,「我沒有笑你,給你搗亂。」
「我自己背的過幹嗎要你提醒!」謝柔淑喊道。
謝柔嘉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四妹妹,其實這事沒什麼的,二妹妹是背過了。」謝瑤開口說道,「可是就算你背不過,先生也不會怪你的,最多明日再背就是了,你不用賭氣。」
宋氏一聽,自從分辨出誰是誰之後就再沒多看謝柔嘉一眼的視線頓時落在謝柔嘉身上。
「二小姐都背過了?」她喊道,抬起手又給了謝柔淑兩下,「你這個沒用的,你是越學越倒退了!你的飯都白吃了!」
謝柔淑抱着頭哭起來。
「我背的過,背的過。」她喊道,甩開母親的手,「發慮憲,求善良,足以諛聞,不足以動眾。就賢體遠,足以動眾,未足以化民。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乎!」
院子裏再次安靜下來,所有的視線都看着謝柔淑。
謝柔淑一面抬袖子擦淚,一面抽抽搭搭的背書。
「……古之教者,家有塾,黨有庠,術有序,國有學……」
女聲雖然磕磕絆絆,但字句卻是沒有間斷。
真的背的過!
看着眾人臉上驚訝的神情,謝柔淑的眼淚褪去了,她站直了身子。
就說了她背的過,就說了她是被人欺負才丟了臉。
「……善歌者,使人繼其聲;善教者,使人繼其志。其言也約而達,微而臧,罕譬而喻,可謂繼志矣!……」
女聲越發的朗朗流暢,與此同時眾人的視線由謝柔淑身上轉到謝柔嘉身上,神情也變的複雜。
落日的餘暉在院子裏消失,原本站在院子裏的人已經坐到了屋子裏。
「你還是沒用,你背的過,別人說你兩句,怎麼就背不下去了?」宋氏抬手戳着謝柔淑說道。
話和動作沒變,但語態神情已經不似先前了。
「是啊是啊都是我的錯,怎麼都是我的錯。」謝柔淑喊道,恨恨看着謝柔嘉。
謝柔嘉沒有理會她,她已經看出來宋氏不生氣了,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過去了,反正自己問心無愧,謝柔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她看了看外邊的天色。
「姐姐,我們該回去了。」她提醒道。
謝柔惠下了學還要跟謝大夫人學丹女的技能。
「謝柔嘉,你就這樣走了?」謝柔淑喊道。
「行了,四妹妹。」謝柔清粗聲說道,「既然背的過,就明日去給先生認個錯,再背一遍,這件事就過去了。」
「要去跟先生認錯,謝柔嘉也得去。」謝柔淑說道,自從當眾背下來之後,她的底氣大增,越發認定自己這次丟臉就是謝柔嘉的緣故。
都是她害自己丟臉,要丟臉一起丟。
「關我什麼事。」謝柔嘉說道,對謝柔淑這樣的無理取鬧有些不高興了,「我說了我沒有做鬼臉罵你。」
「謝柔嘉!」謝柔淑喊道。
宋氏忙按住她,帶着幾分警告讓她坐穩在椅子上,自己則含笑看向謝柔惠。
「原來你過來沒和你母親說啊,你晚上還有功課呢,我也不留你了,你快回去吧,等改日休息了,嬸母再請你吃飯。」她說道,又看謝瑤和謝柔清,「也讓你們費心了,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