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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早就被嚇懵了,現在聽到公爹竟然說還要休了她,自然是嚇破了膽,二話不說,只知道點頭應是。
謝修文看着他們這些人的反應,一臉淡漠,心頭卻是冷笑不已。
他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他的親娘和大哥大嫂竟然這般膽小呢?
這就是所謂的作賊心虛吧!
他甚至都不曾將那產婆找過來當面對質,高氏就什麼都承認了,而母親和父親更是草草地做了處置,這說明什麼?
是說明他們也知道當年的舊事?
又或者,父親心中生疑,卻不願意將事情鬧大從而壞了謝家的名聲?
謝修文心頭髮冷,生在這樣的家裏,他到現在還沒瘋,也真是奇蹟了。
就這樣,謝小狼過繼到謝修文名下一事,已是板上釘釘。
因為謝修文經歷過兩次失利,所以這一次他參加完鄉試回來,族人們也無人敢多問一句,就是生怕再說錯了話。
謝長貴原本不答應的,雖然謝小狼還小,但是現在可以做不少活,而且吃的也少,划算着呢。
但是族長是什麼人哪,把事情掰扯開了,謝長貴就不敢再多話了。
行呀,你要是不讓過繼,那往後謝小狼娶妻生子的費用你得出,還有,謝小狼六歲了,也要開蒙了,這束脩你也得拿,別說沒錢,你們一家子還住着謝小狼爹娘的房子呢!
如此,謝長貴也不敢有二話,痛痛快快地簽字按手印兒,謝小狼的名字,就讓了謝修文的祖譜。
謝修文早就為他想好了名字,直接改為謝榮朗。
不過大家叫了多年的小狼,一時間也改不過口來,便照舊喊他小狼,不知情的人,也只以為是謝榮朗年紀最小,所以才會被喚作小郎。
過繼一事,算不得小事,但也不算是太惹眼的大事,畢竟這年頭宗族之內,常有這種事情發生。
謝修文的意思是等放榜之後,再看結果。
若是有幸高中,便連認親宴和舉人宴一併辦了;若是不中,那就等家裏人齊的時候一起吃頓飯便罷了。
謝小狼被過繼,眼下謝家最開心的就是劉若蘭了。
她知道,以後自己就是有兒子的人了,再也不必擔心會不會被夫君拋棄。
說句不中聽的話,就算是以後謝修文高中成貴人了,她有兒子傍身,也不怕他再納妾,畢竟嫡子與庶子之間的區別,她還是知道的。
有兒有女,劉若蘭覺得自己此生也別無所求了。
桂榜未曾揭曉,謝修文倒是沒有太大壓力,每日不是帶着謝小狼讀書認字,就是帶他上山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劉若蘭心愿已達成,每日便做做女紅,再下廚做一些可口的飯菜給他們父子倆補身體,這日子過得更充裕了,心情好了,人也漸漸地有了好氣色。
謝阿奶則是天天愁眉不展。
她是真地擔心呀!
萬一老二中了舉人,那這個家裏頭就再也壓不住他了。
別說是長房了,便是整個宗族裏,都得敬着舉人老爺的。
謝阿奶長嘆一聲,事已至此,她也不敢再讓人往京城去信了。
她現在只能天天祈禱着,希望老天爺保佑,可千萬別讓老二中舉才好。
高氏扶着她一起村頭的廟裏上柱香,又拿了幾個果子當供品。
「阿娘,若是老二中了舉人,那咱們可如何向貴人交待呀?」
「急什麼,這不是還不曾放榜嘛,等結果出來就知道了。」
高氏怎麼可能不急?
「可若是他中了舉,這消息必然是瞞不住的,萬一那位怪罪起來?」
「哼,怕什麼!頂多就是不再給咱們好處了,咱們家又不是窮得揭不開鍋了,不給好處咱們還吃不上飯了?」
謝阿奶心中再急,面上也還是一片淡然的。
高氏心無城府,存不住事,這會兒難免有些手忙腳亂的跡象。
「你也穩着些,且不說他中不了舉,便是中了又如何?日後去京城趕考,你以為這是說着玩兒的?那得需要多少銀兩?到時候我尋個由頭只說是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