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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安運轉周身的靈力,他盯着自己的指尖,卻並未發現任何魔力的波動。
舒濃輕笑一聲:「想什麼呢,心魔豈是說生就能生的?」
她點了點他的眉心,白皙冰冷指尖瞬間牽動他體內洶湧的靈力。
是那股青光贈予他的力量在暴動,晏長安周身驀然生起一股燥熱,卻又並非當日蒼生殿裏的灼燒,卻叫人煩躁不堪,十分難耐。
他想——
晏長安下意識伸手握住那隻冰涼柔軟的手,微微用力,使其貼在自己眉心,絲毫不願放她離開,冰涼的觸感及時地緩解了他掌心的灼熱以及那股不知從何而起的燥熱,晏長安微微喘了口氣,似乎清明了許多。
舒濃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輕聲道:「青光是凶劍,飲千人血方生靈。」
「當初柳敘白一朝鍛成仙劍,便立即投身戰場之中,斬殺魔族無數。」她指尖的靈力匯入晏長安的眉心,將他身體血液里的燥熱壓下去,「魔尊朝白,正好是死在青光下的第一千個。」
她手上微微使勁,掙脫晏長安的掌心,重新躺了回去,感慨道:「他死了,我倒因此化靈,真是人生無常。」
她偏頭看了一眼還有些怔愣的晏長安,解釋道:「青光既是凶劍又是仙劍,當初它一出世柳敘白便帶着他四處廝殺,才沒被它影響,你如今才剛被他認主,被他影響心神,也是無法避免的事,用久了便好了。」
晏長安「嗯」了一聲。
舒濃看他呆愣的模樣,不禁莞爾,逗趣道:「你知道青光影響的是你什麼?」
她自顧自笑道:「是欲望吧我記得,反正和心魔那玩意兒的影響差不多,不過——」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調侃自己:「你喜歡我嗎?嘖」
舒濃故意皺起眉頭,摸着自己的臉做出一副十分苦惱的模樣:「我的魅力竟這樣大麼?真是罪過。」
「」
晏長安啞然失笑,隱於黑暗之中的耳尖驀然泛起點點紅色。
他微微抿了抿唇,無言靜默片刻,依舊蹲在舒濃身邊,低聲試探:「那你」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會離開。」她似乎知道晏長安要說什麼似的,「我是青光的劍靈,你是青光的新主,除非你與青光之間的羈絆解除,否則我是無法離開你的。」
晏長安沒說話。
他擔心的離開不是她口中的離開,他想問的問題也不是她回答這些。
舒濃瞥他一眼,再瞥他一眼,輕咳一聲:「其實你喜歡我這事兒吧,也不難解決,反正我只能跟着你,你願意喜歡就喜歡,哪日不喜歡了,想找個正常人做道侶,也沒什麼大礙——」
她頓了頓,偏過頭來,對他露出幾分無關緊要的兇狠來:「不過到時候你若是因為喜歡過我而磋磨我,我就讓舒家的人一劍捅了你,叫青光重新認主。」
晏長安看着她齜牙咧嘴地恐嚇自己,輕笑一聲:「不敢。」
·
天下宴後,諸事解決得差不多,滄元劍宗開宗門收徒。
劍宗劍宗,滄元只收劍修,連宗門裏的醫修都是從別的宗門裏挖過來的。
但劍修一手劍耍得威風,滄元劍宗更是三大仙門之首,是以每次招生收徒,皆是熱鬧非凡,人山人海。
蘇皖就在其中。
她頂着靈力的威壓,咬牙從山腳爬上滄元劍宗的正殿,即使腳後跟被磨出鮮血,小腿顫抖無力,她也不敢放棄。
只因當初巷子裏那女子那句「何不做滄元劍宗的第一人,改了這規則」。
她跪在滄元劍宗幾位殿主身前,忍着身體的疲憊與顫抖,抖着聲音回答了他們關於蒼生的問題。
然後,幸運地被一位名喚秦唐的仙君收為弟子。
她成了秦唐門下的大師姐。
她的資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雖未能入那幾個殿主的眼,但直接被秦唐收為弟子,一躍成為內門弟子,對她這種沒有任何修仙背景的凡人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機遇。
內門收徒不算多,幾位殿主更是一人基本上僅收了一名弟子,那位如今的仙門第一人,柳敘白仙君,竟是一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