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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始建於春秋戰國時期,一直都是秦國抵擋山東諸國西進的雄關,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有史以來,函谷關發生多次規模甚大的戰役,周慎靚王三年,楚懷王舉六國之師伐秦,秦依函谷天險,使六**隊「伏屍百萬,流血漂櫓」;秦始皇六年,楚、趙、衛等五**隊犯秦,「至函谷,皆敗走」。
&下」一統之後,始皇帝下令拆除「天下」城牆,各郡縣的城池先後鑿牆而毀,各個雄關也隨着一道命令而拆除,呂哲來到函谷關自然就看不到曾經的那座雄關,看到的是始皇帝三十六年天下亂起之後重新修建的模樣。
始皇帝下令拆除天下的城牆,本意是不想再讓城牆成為割據的依仗,可是下令超出城牆不管是在原有歷史版本,還是在呂哲的這個版本,有沒有城牆都不是會不會形成割據的關鍵,是民心。
重新修建的函谷關自然與之前的百年雄關無法相比,相傳沒有拆除之前的函谷關城牆高達二十餘米,且是依山連澗而建,虎居龍臥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說法。
現在函谷關天然的優勢仍然在,可是草草修補起來的城牆高度只有六米,與之高聳的山嶺並沒有連接起來,一些部位甚至是因為修建得過於潦草應出現倒塌,再也看不到像是雄關的樣子。
&內關隘、城牆全部拆除,為的是減少國內駐紮的兵力,使得軍隊可以調往邊疆或是守土或是開疆,本身的意願是採取內輕外重的治國理念。」蒙恬的聲音比較輕,站在他身邊的是隗林,兩人現在身處被拆除的函谷關遺址邊上,都是一臉的感慨。
&皇帝雄心偉略,一些想法並沒有錯誤。可惜的是天下初定,一些策略走得有些激進……」隗林已經說得比較明白,後面乾脆說道:「六國與大秦的仇怨太深太大,哪是一兩代人能夠泯滅?應當集中精力在內部安穩,過上三四代人使得民心歸附,而後再揮兵向外。」
談論已經發生過後的事情,再為那些事情來下斷言,其實這種行為都叫馬後炮。
蒙恬立刻苦笑,事後誰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可是在當時又是另外一回事。制定內輕外重的國策是當時的秦中樞都同意的事情。甚至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當時沒有人站出來反對,一是始皇帝權威太重了,沒人敢於有任何的忤逆;其二是戰後六國黔首表現出來的撫順讓秦中樞出現錯覺,認為秦軍兵鋒正盛沒人敢於起事;其三是北方匈奴氣焰太盛吞河套進逼咸陽,南方百越屢屢進犯蠶食南邊各郡縣,秦國不得不做出反應。
幾種當時的現狀下,說要集中精力大搞內部維穩,不去理會匈奴和百越的咄咄逼人,可能嗎?很明顯是不可能的。
&是老夫談古問今。想要六國真正歸心太難了,數百年的血仇,潛伏那麼多等待起事的貴族。再有強硬將秦國律法加附在六國黔首身上,沒有因時而異、因地而異。加劇六國黔首的反抗之心……」隗林略略有一絲絲的愧疚,嘆了口氣,說道:「老夫早早帶着蜀郡歸附當今天子,其實已經看出天下難以維穩。哪怕是始皇帝在世的時候不亂,二世的時候也必然大亂。」
蒙恬撇了一眼隗林沉默不語,他不好評價隗林早早帶着蜀郡歸附當今天子的舉動。
那個時候大秦北邊承受着匈奴的巨大威脅。東北、東面是復立的各國步步進逼,陷入包圍的秦國其實已經有點不好招架,難以保證當時的漢軍西向巴、蜀、漢中三郡的時候能夠出兵守土,也就用三郡之地換取漢軍不出兵,也是用三郡之地從當時的漢國那裏獲得了急需的物資。
若說是在那種現狀下隗林勉為其難地歸附呂哲,這個說法其實並不準確,事實是在那之前蜀郡已經與呂哲那邊互相貿易多年,呂哲的統治區向蜀郡大肆購買布、絲綢、蠶食等等商品,蜀郡則是從呂哲的統治區大量購買糧食,雙方在商業上的合作十分緊密,儼然已經是你儂我儂的地步。
隗林是誰?司馬錯率兵吞滅古蜀國,古蜀國滅亡之後蜀地成了秦國的疆土,隗林卻是的王孫之一,要說他心中對秦國吞滅古蜀國沒有一點想法,誰也不會相信。
秦國勢微衰弱,隗林回到蜀郡,有一些跡象表明他回到蜀郡其實是有在醞釀什麼,與巴郡那邊的巴人也多有接觸,很可能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