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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 「我就不明白了,趙君是怎麼想的,或者是哪個蠢貨給出了這麼一個主意?」呂哲心裏的糾結不比李左車少,他一肚子火對誰發都不是:「趙君派往它處的使節,是不是也像來我們這邊,想方設法地給人找不痛快,然後鬧了個孤立無援的下場?」
李左車哪裏知道那麼多啊,他就因為是李牧之孫,趙國的貴族多加照顧,因此才能在新趙謀一個不尷不尬的職位,要真的是在趙國有權勢,可能會被派一個副使的差事嗎?
李牧怎麼死的?說是被讒臣害死的,可實際說來,那就是給趙王室殺的。王室會重用一個曾經因為莫須有罪名而殺掉的臣子的後代?
「陳余、張耳之輩,聽說有名士的名聲,可是在我看來,盛名之下乃虛士。向列國求援,死頂着秦軍做什麼?應該敗,大敗,不用設防,將有限的兵力龜縮回邯鄲,讓出地盤讓秦軍佔領,做出一副趙國無力抵抗的樣子!」
李左車已經徹底沒語言了,嘲諷人見過,但是沒有哪個君主會像呂哲這麼損的。
「為什麼!?簡單的道理啊,趙國能頂住,看樣子不但能頂住秦軍,似乎還能頂不少時間。那說明趙國強,強大的趙國可以頂住秦軍,那是不是也能和列國爭食?那耗啊,必需讓趙國消耗,不然列國就會多出一個競爭的對象。」
李左車愕然了。道理是很簡單,可並不是人人都能說出來。之前若說他是苦着臉在聽呂哲嘲諷,現在就換上一副注意傾聽的模樣。
「總有人講什麼大爭之世。說白了那就是在互相競爭的背景下,沒有絕對的盟友,只有絕對的利益。趙國強,秦國更強,那就用還算有實力的趙國去和秦國拼,反正流血的是秦趙兩國,列國一根毛都沒有掉。」
已經走到門口的燕彼本來是要甲士通報然後走進來。可是聽到呂哲說了上面那一句,燕彼對着守門的甲士比了一個「噓」。站立在門邊不動彈了。
「要我說,趙王歇想不到,陳余、張耳、武臣、張敖、田叔、司馬昂、申陽就沒一個能想到說沒人願意看見一個強大到能抗住秦國的趙國?這就是名士!?」
呃?李左車奇異地看着板着手指頭的呂哲,趙國朝堂的臣子也就那麼幾個能拿得出手的。而似乎呂哲誰的名字都沒有拉下,一個個指名道姓說出來了。
「您……」李左車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人畜無害:「您一直在關注趙國?」
「關注?」呂哲看向李左車:「關注,為什麼不關注?不但是趙國,齊、燕、楚、秦,有我不需要關注的嗎?」
「這也是。」李左車咧嘴着笑問:「您眼中的名士該是什麼樣子的?是向您進言唇亡齒寒,陳說利害的那樣?」
「別扯那些沒用的。」呂哲還沒數落痛快。
「哦。」李左車正襟危坐,行禮之後比了「您繼續」的姿勢。
呂哲就見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個有貴族教養的模樣,走過去繞着李左車走了兩圈,「嘖嘖」了兩聲。看得李左車不再是令人不爽的正襟危坐,盯得李左車很沒貴族樣子地改屈膝貴族為伸直雙腿。
「想想吧,若是一開始趙國沒有調兵堵截。讓秦軍迅速佔領太原郡,打開通往燕地、齊地等等的路,緊張的人就不該只是你們趙人,齊燕兩國就該比失地的你們更緊張了。因為你們失去的已經失去,那些手裏握着點東西的人捨不得丟,那只有豁上命和秦軍干。所以。你想想,是不是該仔細的想想。你們這幅樣子是不是自己找的?」
讓路於秦軍?李左車在腦海中思考,趙國新近復立,面對秦軍是有那麼點能力能抵抗一下,可是最終還是要敗在秦軍手中。
張耳和武臣率軍接近二十萬防禦太原郡,王奔只有十萬的偏師,趙軍有晉陽這座堅城作為防禦,不到一個月確確實實是城破兵敗。
太原郡一役,趙軍總共調兵十九萬,戰死將近六萬,被俘十餘萬,跑沒了一兩萬,只有不到兩萬人跟着張耳和武臣像是喪家之犬地逃離秦軍的追擊。
一戰失地是該痛心,可是一役讓趙軍沒了十七萬是不是該悲痛?這十七萬可是趙國復立後勒着褲腰帶給建立起來的軍隊!
「防不住,就不防?那國人會怎麼看?那些欣喜大趙復國,終於不用生活在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