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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快亮時,黃祖船隊才急急火火地趕到了柴桑城,此時,晨曦清明,層淡淡的江霧若隱若隱籠罩在江面上,黃祖站在船頭,臉se鐵青,目光死死盯着漕河。
漕河上幾艘船的火已經熄滅,但依舊裊裊冒着青煙,幾艘船頭栽入水底,半個身子撅出水面上,被燒得面目全非,無論是燒毀的船隻,還是鑿沉的船隻,殘骸都格外猙獰醒目。
黃祖已經得到敗兵帶來的消息,他的軍隊已全軍覆沒,長子失陷於城,生死不知,裨將蘇飛也被荊州軍俘虜,這個消息足足令黃祖炷香沒有說出話來,此時,他還處在種茫然的憤怒之,這是種心憤怒之極,卻又無計可施的懵懂狀態,他甚至還無法想像後果有多嚴重。
良久,黃祖忽然轉身,狠狠拳砸在桅杆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劉璟小兒欺我太甚!」
旁邊十幾名將領誰也不敢上前勸他,這時,他的首席幕僚蔣齊上前勸道:「太守,事已至此,現在生氣也沒有用,還是要想辦法贖回長公子,然後再慢慢考慮以後的行動。」
黃祖長嘆聲,「是我被仇恨遮蔽了眼睛,所謂陽新縣匪患明顯是劉璟的誘兵之計,周家也早已被他掌控,這些我都應該考慮到,可是我卻被仇恨蒙蔽了心竅,這次慘敗,責任在我啊!」
蔣齊又安撫道:「太守不必自責,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真假難辨,不可能每個人都看得很準,坦率說,這次我也沒有看出劉璟是在使計,卑職也有責任。」
黃祖yin沉着臉,言不發,現在談責任又有什麼用?這時,有士兵喊:「好像是蘇飛將軍,在岸邊!」
黃祖愣,他快步走到船舷邊,向岸邊望去,只見岸邊有人正拼命向這邊揮手喊,相隔不到二百餘步,目力好的人可以依稀看清他的模樣,黃祖見他的身材、外形確實像蘇飛。
他心詫異,蘇飛不是被抓了嗎?怎麼又被釋放回來了,他不及思索,立刻命道:「速放艘小船前去接來!」
船上放下了艘舢板,幾名士兵駕舢板向岸邊划去,不多時接到了人,又劃了回來,果然是蘇飛。
只見他衣服整齊,沒有遭半點酷刑的樣子,不知為什麼,黃祖心並不高興,甚至還生出絲怒氣,自己兒子沒有回來,他倒先回來了。
這時,蔣齊走到黃祖身邊,意味深長道:「如果卑職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劉璟給了甘寧面子。」
黃祖眼睛眯了起來,冷冷地哼了聲,「好得很啊!」
蘇飛被接上船,在黃祖面前跪下行禮,「末將有罪,未能及時勸阻長公子,導致全軍慘敗,懇請太守處罰。」
黃祖坐在堆纜繩上,yin陽怪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次兵敗是我兒黃she魯莽造成,是這樣嗎?」
蘇飛渾身激靈,他當然聽出黃祖話有話,不承認是他兒子黃she造成兵敗,可是....如果不是黃she奪城心切,難道還是自己的責任嗎?
蘇飛寧可被殺,也絕不接受被冤枉的屈辱,他的言語之間頓時激動起來,「今ri之敗雖是劉璟之計,但如果謹慎從事,小心謀算,也不致於全軍覆沒。
卑職也勸長公子,水陸並進,先入五艘船數百人,奪取水門後再全軍殺入,但長公子沒有聽從,而且還是第個殺入水門.....」
「夠了!」
黃祖打斷蘇飛的陳述,臉上露出惱羞成怒之se,「我只問你,為何我兒尚被監禁,你卻被放了?」
「劉璟命卑職給太守送封信!」蘇飛從懷取出信,呈給黃祖。
旁邊蔣齊卻冷笑道:「送信這種小事,交給小卒便可,有必要讓個堂堂的裨將來送信嗎?蘇將軍,這裏面是否別有隱情?」
蘇飛聽他言語帶有挑撥之意,不由雙眼怒視蔣齊,「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蘇飛投降了劉璟嗎?我蘇飛也是堂堂正正的丈夫,若投降,我就不會回來,若回來就絕沒有投降之說。」
他又對黃祖正言道:「太守,我蘇飛跟隨你這麼多年,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
蘇飛在軍極有威望,旁邊將領都紛紛上前替蘇飛求情,黃祖壓下心的惱火,揮揮手道:「真相究竟如何?以後再說,現在你先下去。」
「卑職要給太守講講柴桑守軍的情況,以及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