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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乘坐馬車一路來到了銅雀宮,馬車進入大門,曹丕透過車窗看見台階前停着另一輛馬車,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那輛馬車分明就是三弟曹植的馬車,他怎麼來了?
曹丕心中不由有些惱火起來,他為了探知父親的情況,下了極大的心血,這次才從御醫那裏得知了父親暈倒的消息,他不相信三弟也能像自己一樣耗費心血買通暗探,那他怎麼知道父親暈倒的消息?難道是父親讓他來的嗎?如果是這樣,父親為何不通知自己?
一連串的疑問使曹丕越想越惱火,他下了馬車,一言不發,快步向銅雀宮中走去,走進一條長長的走廊,這時一名侍衛悄悄走上前,低聲對曹丕道:「是憲娘通知植公子前來。」
原來是妹妹曹憲,曹丕知道這個妹妹才思敏捷,文學天賦極高,尤其仰慕建安七子,因此和三弟關係極好,她一直服侍在父親身邊,有她在,三弟當然能夠及時得到父親的消息,曹丕心中不由有了想法。
他走到內堂前,正好迎面遇到了妹妹曹憲,曹憲臉上淚痕未乾,雙眼通紅,她看見長兄,又不由哽咽起來,「大哥!」
曹丕連忙扶住她,低聲問道:「父親情況怎麼樣?」
「父親已經醒了,可是我今天才知道,父親這個月已是第二次暈厥,都怪我,我竟然沒有關心」
「如果近侍有意隱瞞,你也不會知道,不要自責了。」
曹丕柔聲安撫妹妹,他看了一眼內堂,又若無其事問道:「誰在父親身邊?」
「三哥在父親身邊,父親昏迷時,一直低呼三哥的名字,我我就讓人把三哥叫來了。」
曹憲輕輕咬了一下嘴唇,有些不安地看了長兄一眼,又低下了頭,她知道長兄肯定會不高興,曹丕拍拍她的手,笑道:「你做得很對,這個時候,我們更應該關心父親的健康,如果三弟能讓父親開心,這當然是好事。」
曹憲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動,她沒想到長兄竟是如此通情達理,連忙道:「我去替大哥稟報父親。」
她轉身向內堂走去,望着妹妹背影消失在內堂,曹丕的目光立刻冷了下來,輕輕地哼了一聲,他需要把這個妹妹調離父親身邊。
不多時,曹植從內堂出來,他臉上也有淚痕,見到大哥,他連忙施禮道:「參見兄長!」
曹丕溫和地笑了笑,又問道:「父親好點了嗎?」
「已經清醒了,只是有點虛弱。」
曹植長長嘆息一聲,「都怪我對父親關心太少了。」
曹丕點點頭,「不止是你,我也一樣。」
這時,曹憲快步走出來,對曹丕道:「長兄,父親讓你進去。」
曹植連忙施一禮,「兄長請去探望父親吧!小弟先告辭了。」
「去吧!」
曹丕點點頭,跟隨妹妹走進了內堂,內堂被巨大的簾幔一隔為二,曹操的病榻在內室,此時曹操已經清醒,只是身體略顯虛弱,一名侍妾正小心地餵他喝粥,曹憲走進簾幔內,小聲道:「父親,長兄來了。」
「讓他進來!」
曹憲拉開簾幔,對兄長使了個眼色,曹丕快步走進內室,雙膝跪下,忍不住飲泣起來,「父親,孩兒不孝!」
「不要每個人見我都哭,我難道要死了嗎?」
曹操有些心煩,「別再哭了,起來吧!」
「是!」
曹丕站起身,垂手站在父親身旁,曹操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又笑問道:「你怎麼知道為父身體不適?」
「孩兒不知,孩兒只是來找父親稟報政務,進了銅雀宮才知道父親病倒。」
「哦!原來如此,我原本不想讓你們操心,而且問題不大,所以不准侍衛說出去,沒想到你們一個個都知道了。」
說到這,曹操佯作不滿地瞪了女兒一眼,「都怪你這死丫頭多嘴!」
曹憲吐了一下舌頭,悄悄退了下去,她極為聰明,知道長兄要和父親談政務,她留在這裏就不合適了,曹操見她冰雪聰穎,不由讚許地點點頭,目光又轉向長子,「有什麼事情要向我稟報?」
曹丕猶豫一下,「還是等父親身體好點,孩兒再說吧!」
「不妨,你儘管說。」
曹丕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