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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南呂梁一帶的匪首,名叫費農。」
司馬懿一怔,隨即怒形於色道:「既然是匪首,為何不抓捕他?」
騾夫領隊嘆了口氣道:「前任縣尉曾經抓捕盜匪三當家,綽號百刀不死,並當街處斬了他,結果三天後,包括縣尉在內,他的家族老少四十七口全部被殺,四十七顆人頭懸掛於縣城大門上,此時使曹丞相也為之震怒,下令剿匪,但最後不了了之,從此誰也不敢得罪南呂梁的盜匪,他們來賈胡堡是常事,大家只能裝作看不見,若惹了他,明天賈胡堡就會被血洗。」
司馬懿半晌才重重哼了一聲,「他剛才看我們半晌,莫非他想對我們動手?」
領隊憂心忡忡道:「這正是我擔心的,最近傳說要和匈奴開戰,北上的商人少了很多,他們生意也很蕭條,如果來了這麼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光大箱子就有百十口,他們怎麼可能不動心,我很擔心明天路上會出事。」
司馬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能動得了我們的盜匪,還沒有出事了。」
話雖這麼說,可領隊是在這一帶混飯吃的,如果出事,不管那方獲勝,他們都沒有好果子吃,他本想說不去了,但這話他說不出口,盜匪不好惹,但這群客人也同樣不好惹,他心中焦慮之極,只求費農只是路過而已
鼠雀嶺延綿近百里,這裏也屬於呂梁山的支脈,山脈縱橫,山谷眾多,很多山谷幽深險峻,終年人跡罕至,還有不少山脈缺口可以橫穿呂梁山,到達另一邊的西河郡。
入夜,幾名騎馬人在崎嶇的山道上縱馬疾奔,他們對山道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儘管夜色漆黑,山道坎坷不平,但他們卻能縱馬疾奔,如履平地,在微弱的月光下,只見為首之人年約四十歲,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使他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此人正是匪首費農,他們從賈胡堡一路疾奔而來。
他們奔入深山,直接進了一條峽谷,剛到峽谷口,一支鳴鏑從他們頭頂上射過,費農連忙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在原地等候,這時樹林走出幾名身着盔甲的哨兵,費農連忙躬身對為首軍官道:「請稟報將軍,我們發現了目標。」
為首軍官一揮手,幾名士兵帶着費農向谷內走來,他們來到一棵極大的樹前,樹下站着一人,濃密的樹蔭遮住了他的臉龐,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個若隱若現的黑影。
費農心中一陣發憷,單膝跪下道:「費農參見將軍!」
「你們發現目標了嗎?」
「回稟將軍,小人發現了目標,今天黃昏時分,他們住進了賈胡堡,應該明早出發,最遲明天天黑前抵達這裏。」
「很好,不過我對這一帶不熟,需要你的人協助,明天把你的手下都帶來吧!」
費農儘管心中不太情願,但他不敢說半個『不』字,只得抱拳道:「小人遵命!」
「去吧!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你的人到來。」
「是!」
費農起身離去了,半晌,黑影冷冷吩咐道:「通知下面人,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給我拼死賣力!」
........
次日天剛亮,司馬懿一行便離開了賈胡堡,沿着崎嶇的山道繼續向北而去,或許是因為走得人太多,山道並不難走,有一段路還相當平坦,周圍樹蔭濃密,兩邊怪石林立,不時有梟鳥發出巨大的鳴啼聲,清晨的霧氣籠罩在山巒之間,使山道上有一種陰森神秘之感。
山道上沒有行人,他們走了近一個時辰,除了他們之外,再也沒有看見其他行人,不過這也難怪,他們是賈胡堡第一個出發的隊伍,這個時候,對面也不可能出現行人,沒有人會在山中過夜。
司馬懿神情頗為凝重,他還在考慮昨晚遇到了盜匪頭子,臨走時,掌柜也提醒過他,假如遇到盜匪,舍財保命才是生存之道,再加上昨晚領隊的話,似乎他們今天必然會遭到盜匪襲擊。
儘管司馬懿沒有把山賊盜匪放在心上,但他一向謹慎,還是不想過於大意,他一招手,將騾夫領隊叫了過來,司馬懿又問道:「你給我說說,這些山賊有多少人,是什麼背景?」
領隊更是一夜未睡好,心中忐忑不安,連忙道:「回使君的話,聽說這些山賊原本是河北一帶的黃巾賊軍,被官兵擊潰後,竄入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