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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聖的典禮當然少不了焚香,很快大批的香木就被運到了會場上。
香木是很昂貴的,一兩品質較好的香木往往能賣到五兩銀子甚至更多。而此刻,會場上的香木赫然堆積得像一座小山
吳解估算了它的價格,不禁暗暗咋舌。
這得上百萬兩銀子吧小一點的城市裏面,只怕官府的庫銀都沒這麼多
「搞宗教真是太賺錢了半年多的時間居然就賺了這麼多究竟是怎麼賺到的啊」他忍不住向茉莉和杜若感嘆,「這哪裏是在傳教,分明是在採礦啊」
「我覺得採礦都沒這麼快」
「要錢還不容易,咱們去掃蕩一批富戶和官庫,多十天就能賺到這麼多。」
杜若和茉莉的回答截然不同,清楚地顯示出鄉下少女和極惡妖怪之間涇渭分明的區別。
而就在聊天的時候,少許香木已經被投入了熊熊燃燒的火盆中。
紫黑色的香木在烈焰中開始燃燒,蘊含在木頭紋理之中的香氣迅速揮發出來,伴隨着裊裊升起的白煙,化為一股馥郁的香氣,在會場瀰漫。
沙教主不禁皺起眉頭,他早已將這些香木視為囊中之物,成了一堆一堆的銀子。現在燒的這些,可都是他的錢啊
他轉過頭,到聖天女依然目無表情地注視着那代價昂貴的火焰,和以往任何時候一樣,不出喜怒哀樂。
「該死的東西等一下死到臨頭的時候,你有沒有表情」
他暗暗詛咒着,又被香氣刺了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隨着這個強烈的噴嚏,許多的黑血從他的鼻子裏面噴出來,在面前的桌子上渲開一大片。
沙教主一愣,驚訝地着面前那一大片黑血,然後疑惑地向兩位負責下毒的老兄弟。
他到的是兩張同樣疑惑不解的臉。
而且,兩個人的眼睛鼻子嘴巴裏面,都在慢慢流出黑色的毒血來。
「怎麼會這樣」他想要驚呼,可一張開嘴巴,吐出的卻不是話音,而是大口大口的毒血。
他只覺得渾身力氣也伴隨着這些毒血離開,整個人都軟了下去,輕飄飄的感覺不到半點分量,但又覺得很沉很重,仿佛在朝着無底的深淵墜去似的。
入腹即斃,見血封喉
腦海中閃過當初那個神秘兮兮地將毒藥賣給他的古怪雜貨商,想起了當初他問「這東西毒性夠不夠強」的時候,那傢伙的回答。
「它的毒性肯定是足夠的不過呢,今天你只恨它毒性不夠,日後恐怕卻會恨它毒性太強呢」
他喉嚨裏面發出咕咕的響聲,無奈地吐出或許是人生中的後一口氣。
果然就像那雜貨商說的,當日只恨毒性不夠強,今日只恨毒性太強。
自作孽,不可活
意識漸漸模糊之際,他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這些天以來,那個傻冒聖天女講過的種種教義。
邪惡的人死後,將會受到種種可怕的痛苦,在絕望中慢慢贖罪。
想要獲得靈魂的救贖,唯有真誠地信仰聖父,真誠地懺悔。
它說的那些,究竟是真是假
他自問是個邪惡的人,而且還是罪大惡極的那種那麼,會下地獄嗎
想像着自己的靈魂將要在地獄中承受無盡痛苦,他從心底感覺到了恐懼,絕望的恐懼。
他想要懺悔,但喉嚨裏面已經無法再發出聲音,只有毒血還在不斷地流出。
徹底絕望的沙教主目光漸漸黯淡。
在即將完全暗下去的視線中,他模模糊糊地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
純白的銀甲,發光的羽翼,如流淌的金沙一般耀眼的長髮。
它似乎在說什麼,然後將手按向了自己。
瀕死的頭腦無法理解語言,只剩下一片茫然。
而吳解的心中,此刻也是一片茫然。
當聖天女到沙教主三人中毒倒下之後,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衝過去試圖救活他們
這算什麼這太荒謬了
吳解忍不住現出身影,大叫:「餵那個笨蛋聖天女你知不知道他們來是想要用這些毒藥害死你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一個平靜的聲音,將他原打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