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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索橋上的木板縫隙總是卡住她的高跟鞋,她最終把高跟鞋脫下來提在手上,一手提着禮服裙擺,赤腳踩在鐵索橋上的木板一步一步的返回去。
天上沒有月亮,就連星星都吝嗇得不肯跳出來。
水月灣後面的大花園裏只有清冷昏暗的路燈,倒是讓花園裏的叢林顯得愈加的幽靜洽。
昏暗的燈光下,花園裏的樹影顯得愈加別的婆娑。
而蟲鳴的聲響,湖畔的蛙叫混合在一起,把周遭顯得愈加的安靜鈐。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意境在這裏提醒得淋漓盡致,倒是讓她切身的體會了一把。
雲溪在花園裏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來,深吸一口混合着花香的潮濕空氣,想讓自己煩躁的心平復下來。
可她愈想靜下來,大腦卻不受控制的跳躍着,她明顯的感覺到頭有些重,有些而昏沉,用手拍拍臉頰,自己都能感受到熱度。
她知道自己是醉了,一定是下樓梯喝的那口伏特加的過,她長這麼大,今晚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喝白酒,居然一喝就是伏特加。
石凳的冰涼讓她覺得有幾分舒服,於是便把頭靠在冰涼的石椅子上,涼意襲來,果然讓昏沉的大腦稍微舒適那麼一點點。
如此的舒適愜意,她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閉上眼睛眯會兒,趁這自然的涼風醒醒酒的好?
然而,她這剛迷上眼睛沒兩分鐘,即刻感覺到周遭有嗡嗡嗡的聲音,然後是肩膀上和手臂上有叮咬的痛傳來。
她趕緊從石椅子上挑起來,卻因為着急又是赤腳不小心踢到一塊小石子,當即痛得她呲牙咧嘴的。
「該死,」她忍不住低罵了句,趕緊走開兩步,待腳心那陣痛感消失才提上自己的鞋子走。
果然是天然公園,連消殺都做得這麼差,她心裏腹誹着,赤腳小心翼翼的朝水月灣方向走去。
只是,從這裏到水月灣大門需要經過一條長長的林蔭小道。
而這條小道的路燈更少,因為樹影太重,很多燈里積滿了未來得及清理的枯枝敗葉,燈光越發的昏暗起來。
她赤着腳,因為腳痛,就那樣低着頭一瘸一拐的走着,只想儘快離開這條顯得有些詭異的林蔭小道。
然而——
她剛走到拐彎處,一雙黑色的皮鞋就在她的視線里呈現,那鞋子就在她的腳前邊。
「麻煩讓一讓,」她連頭都沒有抬就開口。
這條林蔭小道真是太狹窄了,兩個人並排走都有些擠。
可那雙鞋沒動,她有些懊惱,本能的朝旁邊挪一步,想從這人旁邊走過去。
沒想到那雙鞋居然也跟着她朝旁邊挪動一步,再次攔住了她的去路。
「喂,你這人......」
她嘴裏惱怒的喊着,目光順着那雙皮鞋慢慢上移。
筆挺的西裝褲管,米白色的襯衫,小麥膚色的脖頸上是陸子遇那張俊美無濤的臉。
陸子遇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皺着眉頭低眸注視着她的腳,好似她的腳比旁邊的花兒還好看一樣。
「這麼巧,」雲溪先笑着給他打招呼:「你也到湖邊公園來散步?」
「你腳怎麼了?」陸子遇的目光依然盯在她的腳上。
「哦,沒什麼,」雲溪本能的縮了縮腳,笑得有些勉強:「我先回去了,你一個人慢慢散步。」
「沒什麼你怎麼不把鞋子穿上?」陸子遇白她一眼,當他是瞎子?還是傻瓜?
「我......」雲溪舉起手來的鞋子看了看:「我突然想赤腳走一下路,聽說赤腳走路是一種健康運動。」
「有多健康?」他說話間朝她邁進一步:「我看看!」
雲溪本能的朝後退着,只可惜慌亂間一腳踩到兩塊石板之間的縫隙下,當即失去平痕,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後仰着,慌亂中手裏的高跟鞋本能的拋了出去,咔嚓一聲砸在旁邊的樹枝上。
而她的手在空中揮舞着,急需要去抓住兩旁的樹枝來穩住自己的身子,而說時遲那時快,陸子遇迅速的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
雲溪的身子隨着陸子遇手臂那一拽的力量迅速的反撲回來,直接撞進了陸子遇那堅實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