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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鎧甲,身懷勁弓,手拿長槍的趙苞舉起長槍在空中搖動:「幽州突騎,何懼鮮卑胡虜,兒郎們,隨我出城迎敵!漢軍威武!」
&軍威武!」
&軍威武!」
氣勢高漲的幽州突騎齊齊大喝,一時間聲震天地,響動雲霄!與此同時,城門開啟,幽州突騎衝殺而出。
閆都尉一馬當先與太守趙苞當先迎出,問道:「太守,怎麼回事,鮮卑人難道瘋了,竟然敢來攻陽樂縣?」鮮卑人的大膽舉動讓閆都尉看不懂,往日的鮮卑人最多只是借着來去如風的快馬劫掠鄉里,至於攻打縣城,這還是頭一次遭。
&石槐連和親封王的提議都敢拒絕,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趙苞冷冷的看着對面的鮮卑人說道。
&說是檀石槐來遼西了?可雁門那邊?」
&收到消息,夏育,田晏還有臧旻在雁門敗了,五萬多人回來不到五千,這裏應該不會是檀石槐,只是東部鮮卑的一部大帥!」
目力好的閆都尉瞅了瞅,忽然看到了鮮卑人的旗幟:「是素利部」忽然閆都尉又發現了什麼,用手指着遠方,口中不由得發出一絲疑問:「太守,你看那是?
張苞目光冰冷的看向遠處被推出來的囚車,有兩具,一具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婦人耷拉着腦袋,萎靡極了,而另一具囚車卻坐着一位中年少婦,花一樣的容貌說不出的貌美,只是那雲鬢凌亂,衣衫不整,粉脖半露着。
看到這一切的趙苞揮手止住了身後的幽州突騎,而那兩具囚車則被鮮卑人押着,推到了陣前。
那兩道萎靡不振的身影,仿佛是一把把鋼刀,刺入了趙苞的心中,一時間如墜深淵,心中悲痛淒涼,眸間流下了兩行濁淚,在一城的百姓與母親之間,他最終還是掙扎着選擇了百姓……
&兩位是什麼人?」
一時間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這樣的念頭,閆都尉更是一頭霧水的看向太守,驀地,當他看到兩行清淚滾滾而落時,身體為之一顫,差些就栽倒在馬下:「司馬,他們是您的……」
&我的母親與妻子,接來遼西奉養不想被鮮卑人劫持了!」趙苞偷偷抹了把眼淚,重新振作精神。
怪不得太守能提前獲悉鮮卑人入侵的消息!閆都尉已經猜到了太守是何打算了,眼眶瞬間紅了,緊繃的雙手指關節嘎嘎作響,淚水更是在通紅的眼眶裏直打轉,眼看着就要掉落下來。
這時,從鮮卑人的陣中走出一人來,操着純正的漢語持刃,大喝道:"趙苞快下馬受縛,免得誅滅全家!"
嗡~~~~~~~
這一聲好似一股電流,三千人的幽州突騎瞬間好似被電擊,一個個面色變得慘白,雙手緊攢着的長槍幾乎要握出血來。
她們竟會是太守的家眷!
所有人望着那兩道孤單的身影,心中立時懵了,但更多人心中都在想一個問題,太守會如何抉擇?盡忠?全孝?
那被關在囚籠中的老婦人聽到耳邊有人在喊兒子趙苞的名字,睜開雙眼,只見不遠處那一身甲冑,威風凜凜的不是兒子又是何人,老人那沙啞的嗓音低沉而又震顫人心的響起:「那是……那是我兒……威豪嗎?」
&親,我是威豪啊!」看着老母悽慘的模樣,趙苞更加傷心,當時兒子趙洪從鮮卑人中逃脫,他就堅定了守城的決心,可此刻看着飽受罹難的老母,內心如同刀割,如果真去抵敵鮮卑,老母妻子立時就會被害;可若要遽降,豈不負君?到時一城百姓盡遭屠戮……
在大義與親情面前,趙苞痛徹心扉的選擇了後者,將痛苦獨立承擔全一城百姓安泰平安,立時淚花涕零,淒聲哽咽的喊道:「兒子好恨,本欲接母前來遼西微俸,朝夕相伴,不想反致母獲難,兒子不孝,愧對列祖,然兒今為王臣,莫敢因私而害公,前有父母妻兒,後有百姓黔首,今祈母親見諒,恕兒萬死,待滅此鮮卑胡虜,護得一城百姓安康,再向老母謝罪!」
他這話一喊,身後三千幽州突騎齊齊一震,雖然心中盼着太守能夠遵大義,守陽樂,可事情真的發生後,又一個個悲痛不已,傷感涕零。
&豪我兒!人各有有天命,即使你真要投降胡虜,我亦不認你這不孝兒孫!我已年老,雖眼耳昏聵,但非不明事理,昔王陵母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