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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軒!」周三爺揮了揮手,連忙叫住他,「你爹的情況怎樣了?」
周懷軒停下腳步,淡淡點頭,並未言語。
周懷禮看着周懷軒,眼圈都紅了,哽咽着道:「大哥,大伯父到底怎樣了?怎麼會被人射冷箭?!」
周懷軒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還好。」說着,往院門裏面走去。
「竟敢害我們神將府的人!若是讓我抓到那射箭之人,定要將他千刀萬剮!」周懷禮握着拳頭,往院門上狠狠捶了一拳。
周懷軒垂眸不語,一撂衣袍,轉身快步往台階上行去。
盛七爺從屋子裏迎了出來,道:「懷軒,聽說你三叔和四弟來了?」
周懷軒點點頭,往旁邊讓開一步。
周三爺快步上前,對盛七爺拱手道:「盛國公!」
盛七爺忙回禮,嘆息道:「你是來看你大哥的?」
周三爺點點頭,「前天晚上的事,您想必也知道了。神將府亂作一團,我妻子也有傷在身,我忙着帶她躲避大火,就沒有顧及到大房。原以為大哥神威凜凜,一定能擊敗那些御林軍,結果……」說完連連搖頭,深深嘆息。
「是啊,結果沒想到居然是神將大人身受重傷。」盛七爺感慨一聲,「不過,神將大人也是為了救懷軒,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傷成這樣。」
「很嚴重嗎?」周三爺很是擔心地問道,跟着盛七爺走入周承宗治傷的屋子。
周承宗躺在裏屋的大床上,依然沒有醒來,身上高熱不退,面色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周懷禮用手抹了一把淚,單腿跪了下來,對着床上躺着一動不動的周承宗發誓道:「大伯父,懷禮一定為您報仇,手刃此獠!」
周懷軒背着手站在一旁,目光深幽地看向前方。
盛七爺忙將周懷禮扶起來,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神將大人的仇,是一定要報的。」
周懷禮站了起來,點點頭,道:「這是自然。不止神將大人,還有先前去世的一品驃騎大將軍。他死得不明不白,我如今雖然接了他的位置,但是殺他的兇手一日沒有抓到,我一日不會搬到大將軍府!」
盛七爺皺着眉頭道:「我好像記得兇手不是幾個黑衣蒙面人嗎?還沒有抓到嗎?」
周懷禮冷哼一聲,道:「又是黑衣,又是蒙面,哪有那麼容易抓到?」
「呵呵,周四公子對殺死章大將軍的兇手,比傷你大伯父的兇手,恨之更甚呢……」王氏從外間走了進來,順口接了話茬道。
她在內院聽說神將府周三爺和新任的一品驃騎大將軍周懷禮都來探望周承宗了,就連忙趕了過來。
盛七爺一個人在這邊,她擔心他應付不過來。
周懷禮回頭忙對王氏行禮,道:「盛國公夫人想岔了,我當然更恨傷我大伯父的兇手,這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好。」王氏笑着回了半禮,對周三爺道:「兩位上門是客,請出去用杯茶。」
周三爺忙拱手道:「叨擾了。」
周懷禮跟着周三爺往門口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步,疑惑問道:「大伯娘沒有來照顧大伯父嗎?」
他問的是周承宗的妻子馮氏,為何沒有過來照顧周承宗。
王氏忙道:「馮大奶奶是神將府的當家人,那邊離不得她。她也不用跟我們客氣,都是親戚,有我們照顧神將大人,馮大奶奶放心着呢。」
周三爺呵呵笑了兩聲,沒有言語,出去喝茶去了。
王氏坐在一旁相陪,先恭喜周懷禮升任一品驃騎大將軍,然後問他何時跟蔣四姑娘成親。
周懷禮臉色沉了下來,道:「大伯父傷成這樣,我哪有心思成親呢?——我回來之後,還沒有去蔣侯府拜訪過。」
王氏道:「你大伯父傷勢穩定下來了,將養一陣子,肯定就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蔣四姑娘等了你這麼久,還不趕緊把人家娶回去?」
周懷禮想起蔣四娘,心中湧起暖意,笑了笑,道:「承蒙盛國公夫人貴言,希望蔣侯府能念在我一片誠心求娶的份上,順順噹噹把四娘嫁與我。」
幾個人說了一會兒閒話,盛七爺從裏屋出來,對王氏道:「有個藥方,你來給我斟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