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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余曼剛才已打這裏走過一次。那時,這女人就開始了在門口揀韭菜,現在她還在忙着。余曼估計俞興旺應該就租住在這裏,或是附近的某個門裏。她便上前問那女人:「請問俞興旺住在這裏嗎?這裏有個房客叫俞興旺嗎?」
那女人抬起頭來,衝着她發愣。好一會兒,那女人開口就問:「你是誰?找他做什麼?」
余曼解釋說,自己是俞興旺的老同學,俞興旺約她晚上一起吃飯。
那女人聽她這麼說顯得很驚詫:「他幹嗎要請你吃飯?俞興旺是我老公,他沒跟我說今晚要請什麼人吃飯呀!我這不正在包韭菜餃子,準備做晚飯嗎?」
「俞興旺是你老公,他啥時候結的婚?」余曼斷然不能接受這個醜女這樣稱呼俞興旺,情急之下,她就如此發問。
話一出口,她又覺得自己問的真是太土。現在的女人和稱呼老公的男人,也不一定需要跟她們有過婚姻關係這當兒的事啊。
她再次打量了面前的這個八婆。黑是肯定的了,她的頭髮很短,髒兮兮的,穿着也很陣舊。她納悶:俞興旺怎麼能跟這個北方侉子攪到一起呢?
余曼還是持懷疑態度,她不願相信這個女人的話是真的。因為這會影響到她自己的切身利益,和未來幾十年的生活,她害怕了。
這個女人其實年齡並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當余曼看出了她的這一點後,就感到不安了。
那女人沒有在意余曼涌動着內心。她只是淡淡地說:「我們要結啥子婚?早就在一起睡過了,她不是我老公又能是啥子的老公?我們倆上網聊天認識的,後面他又不停地給我打電話,叫我到這裏來。我就從北方老家過來了。
為了跟他過日子,我爹娘都不要了。你看他,請啥子人吃飯都不跟我說一聲!我氣死了!」說着,她在沒揀的那捆韭菜上跺了兩腳,嘴裏還喘着粗氣。
見她這個樣子,余曼又感到一陣恐懼,她已不想拌嘴了。說到底,拌嘴也沒有用。想來,俞興旺肯定是為了和這個八婆同居,才租的這個較好的房子。真有他的,都是這樣的人了,電話里竟然都沒透露半個字!
余曼已無意在此停留了,她的心被憤怒與傷心包裹着。此刻她連打死俞興旺的心思都有了。她準備先回去,等一下再打他電話,要好好地把他罵一頓。
當余曼走出小區大門時,卻在門口撞着了俞興旺。他騎着一輛電瓶車,車簍里還放了一些才買的滷菜。
余曼見到他後百感交集。她把自己的自行車橫在俞興旺前面,劈頭蓋臉地對着他叫道:「俞興旺,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存心想耍我?你都跟人同居了,還叫我到你這裏做什麼?還說請我吃飯,你這人也太缺德了吧?你這不是出我的丑嗎?」
俞興旺聽她這麼吼叫,顯得比較納悶。他說:「哎喲,美女,你怎麼能說出這些傷感情的話來?是你要到我這裏來玩,我說請你吃飯,我哪裏有耍你的地方?」
余曼還是不依不繞。她問道:「我塞,現在我問你,那個在你屋子裏的黑女子是怎麼回事?」
「她是我的對象啊,你已經見着她啦,這有什麼不對頭嗎?你……」俞興旺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此時,他已經領會了余曼朝他發脾氣的緣由。他低下頭沉思了好一會兒,等他抬起頭來時,分明看到了余曼的眼裏已有淚花在閃動。
還是余曼先開口:「你怎麼不早說你已經和人同居了?如果是這樣,我就不過來找你了。你的動作也夠快的,才一個多月啊。
上次你媽來時,我們在一塊吃的飯。你看你當時住的那地方,那條件!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換了房子跟人同居了,你不能等一等嗎?你的機會多着呢,我不就是一直沒談對象嗎?你幹嗎那麼急?」
俞興旺說:「我知道,從你今天對這事的反應,我知道了你的心。但是我從來不敢打你的主意啊!先說我們家的條件,那真是窮得淌水!在我們那片幾個村子上,我們家可一直是村上飢笑的對象啊。
你要是跟我走到一起,那不把你也攪進來了嗎?從此,你們家人也就成了眾矢之的,成了別人數落的對象。
因此,你們家人肯定不會同意我們倆成一對。因為他們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