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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 蕭正雖然沒有正面答應過林畫音,但某種程度上,他不希望林畫音覺得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基於這個想法,他會儘量克制自己的行為。
但林畫音永遠不會明白蕭正曾經生活在怎樣的世界,也永遠不會知道一個人在身處絕境時,會迸發出多麼恐怖的求生意志。
死?
也許有人不怕,但沒人捨得。
與蕭正年齡相仿的年輕男女在得到他的答案之後,不約而同的拔出了身上的軍刀,動作凌厲而決絕地刺向了茶几對面的蕭正。
軍刀很鋒利,材質堅硬。軍刀還很刺目,仿佛兩道妖異的光芒,爆發出摧枯拉朽的毀滅性。
寒光閃爍間,一道道宛若實質的殺意噴薄而來。但凡膽魄稍小者,只怕都會絕望的等死,而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勇氣。
面對以殺人為業的悍匪,反抗往往只會帶來更痛苦的折磨。與其生不如死,不如死個痛快。
但蕭正不想死,還準備委屈這對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的年輕男女。
軍刀閃電般刺來之際,蕭正如雙腿裝有彈簧,身軀猛然凌空躍起,從二人頭頂躍過。
見蕭正輕鬆避開自己的攻勢,年輕男子一個箭步欺身上前,手臂陡然一揮,欲在蕭正脖子上留下一道致命的傷口。卻發現軍刀僅劈出一半,便戛然停在了空中。隨後,他覺得手腕處傳來鑽心劇痛,整條手臂也隨之失去知覺,麻痹得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蕭正劈手奪走年輕男子的軍刀。輕巧而隨意的割破了年輕男子的脖子。
他下手看似隨意,卻在割破咽喉的一瞬動作極快。這樣一來可以防止年輕男子因洶湧的劇痛而發出叫聲,二來則可以降低刀口的面積,免得鮮血噴得太多,待會還要費力收拾。
果不其然,他極為熟稔的一刀下去。男子咽喉的傷口竟只是滲出了細微的血珠,甚至沒有連成一條線,而是間斷滲出,頗具藝術效果。
「我殺了你!」年輕女子臉色猙獰,目露凶光,如一頭髮了狂的野獸,瘋了似地撲向蕭正。
撲哧!
毫無懸念的,蕭正一刀捅進了年輕女子的心臟。令對方徹底失去反抗。
蕭正在短短十秒之內結束戰鬥,並在五秒之內對二人造成致命傷害。從表面來看,這一戰蕭正贏得輕鬆,勝得驕傲。可對蕭正來說,真正讓他頭疼的麻煩,從這一秒才剛剛開始。
當他一刀捅進女人的心臟之後,他並沒掉以輕心的擺出我很帥的造型,也沒拔出軍刀,而是急忙抓起女人的雙手,捂住她胸口的軍刀,並攙扶着女人坐在茶几上,打氣道:「堅持住,千萬別把血灑在地上。」
然後,他又回頭把咽喉破裂,捂住脖子搖搖欲墜的年輕人扶穩,警告道:「雙手捂緊。你要敢弄髒地板,信不信我把你剁了餵狗?」
如果在平時,所有人都會認為蕭正只是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此刻,親手摧毀了兩條生命的蕭正所說的一切,都極具信服力。
丟下這句話,蕭正急匆匆去廚房拿毛巾,這對前一刻還信誓旦旦要殺蕭正的男女,卻渾身無力的坐在茶几上,一個死命捂住脖子,一個雙手捂住胸口,形象滑稽而荒誕,哪像兩個泯滅人性道德淪喪的職業殺手?
蕭正從廚房拿出兩條乾燥的毛巾,秉着女士優先的態度,先在女人的胸口堵上一條,又在男子的脖子上纏住一條,並順手打了一個蝴蝶結。這才滿頭大汗的吐出一口濁氣,鄭重其事的朝二人說道:「好了,你們可以死了。」
殺人不眨眼的二人永遠也不會想到,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聽到的一不是同伴傷心欲絕的痛哭,二不是敵人大仇得報的咆哮。而是一句不痛不癢的:你們可以死了。
也是在這一刻,二人終於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了。
殺人如麻?嗜血成狂?
這些賜予根本無法形容眼前的可怕男人。因為在這個男人眼裏,殺人根本就是一件連搞衛生都不如的小事兒!
在蕭正不耐煩的催促之下,二人相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死的不甘心,死的——不寒而慄!
可他們死了,卻給蕭正留下一屁股麻煩。
因為在大都市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