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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銘對阿鳳還稱不上了解,因為他們今天才剛剛見面而已。
但他觀阿鳳的言行絕對不是一個不分是非之人:這些話絕對會有下文,他不作聲就是在等阿鳳往下說。
還有一點,他和阿鳳是未婚夫妻,說白了江家的一切是他的也是阿鳳的,如果阿鳳真得想要拱手讓人,他也沒有什麼捨不得。
他本就不是為了江家的家財而來,他要的從來不是錢也不是什麼爵位。
想要錢財他可以自己賺來,想要爵位他可以自己掙來,繼承父祖留下來的東西算什麼本事?
「江家的是他們的,也是你的。」
阿鳳有些嬌羞的看一眼江銘,然後轉過臉去——在心裏謝了謝她的各位姑姑和姑祖母還有天福姐妹,就因為這些公主們的言行豪放,所以她今天的話也就不算什麼了:「是你的,將來也就是我們的。」
江銘看到她的臉真紅了,耳朵根都紅起來,輕輕咳了一下,大拇指和食指不經意的搓了搓,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了自己抱着她一路奔過來時,鼻端嗅到的若有若無的香氣。
他從來不是一個登徒子,也不是好色之人,但此時他感覺自己有點陌生。
「殿下教訓的是。」江銘開口接過話來,為得就是解阿鳳之圍。倒底是個女孩子,就算是貴為公主,卻還是臉皮太薄說不出口來。
他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看到了阿鳳的羞意,卻也是因為對天福等公主們不了解之故。
「是我的自然就是殿下的。也就是說,他們的就是我們的,而我們的還是我們的。」他看了一眼江旭轉頭看向阿鳳:「殿下所言極合禮法,又合道理,臣受教。」
阿鳳原本還在心中啐了自己一口,有什麼好害羞的呢?人家也是天家的女兒,個個比男人都膽大,當街調戲書生的都有,瞧自己這點出息。
聽到江銘開口她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認為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了,剛剛她有點害羞,再怎麼身份尊貴,她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有些話她真得不好意思說出來。
只是沒有想到,她的心中所想會被江銘說出來,說的一絲也不差,完全合乎她的心意。
聽完江銘的話,阿鳳差點忍不住要拍兩下手,但她在心底還是喝了聲彩:好!
江銘所說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那句「他們的就是我們的,而我們的還是我們的」。
阿鳳開心過後看向江銘,心裏莫名的冒出一個念頭:嘿,這個江銘不會是自己肚子裏的蟲吧,怎麼就能說出如此貼合自己心意的話來?
她心裏琢磨什麼也不影響她開口繼續,身為公主豈能因為羞意就住口不言了?讓天福她們知道還不笑掉大牙。
「正是如此。」阿鳳一開心便把羞意丟到一旁,笑眯眯的道:「將軍明理。」她還誇了江銘一句。
聽到江銘的話,江旭的臉色已經黑了,如今再聽阿鳳的讚揚,他真有點要把牙咬碎的衝動。
他上當了。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自己上當了。
江老夫人的臉變化也很快,哪怕是她早已經練的不把心中所想擺在臉上,此時也無法完全的遮住心中心思。
她和兒子辛辛苦苦半輩子,用盡了手段最終就是這樣一個結果——我們的就是你們的,而你們的還是你們的?!
還合禮法還有道理了,這分明就是搶,還是明搶,不用一點心思、不用一點手段,大刺刺的伸出手到她們母子面前來——還要他們母子親手把所有的一切送到人家手心裏。
可是,她能不送嗎,她敢不送嗎?
阿鳳的身份擺在那裏,她下嫁到江家後,她自然就是一家之主!太宗皇帝讓公主要和公婆住在一起盡孝,可是君臣之道依然在,駙馬一家人誰敢再說他們才是一家之主,公主是外來的?
那打的可不是公主的臉,那打的是太宗皇帝的臉。因此,公主下嫁當家作主那是自太宗皇帝就如此的:真得很合道理,天下人都認同的道理。
阿鳳仿佛沒有看到江旭母子精彩的臉色:「父皇賜下來的東西不能算作是江家的,不是我小氣啊,實在是禮法所在,相信老夫人最為明理,定不會認為我的話是別有居心。」
不要說是皇帝給自家女兒的嫁妝無人敢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