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昌毓婷六十多天前發來的那條短訊，楊軍從利刃的營地出來後，在出租車上就打電話去機場訂了一張飛往淮水的飛機票。

    蚌埠距離淮水並不遠，同隸屬一個省，能遠到哪裏去呢？

    楊軍上午離開的利刃營地，在機場等了幾十分鐘飛機，到淮水的時候剛剛是吃午飯的時間。

    從飛機上下來，楊軍在機場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在車上的時候，楊軍翻開了手機蓋，幾番猶豫，最後還是沒有給昌毓婷打電話。

    去她家看看吧，她如果不在家，就算了。

    坐在車上，楊軍悠遠的目光望着窗外，暗自做下決定。

    利刃的營地就在蚌埠市內，楊軍從軍營里出來，連母親和關瀾等人都沒見，就來這兒了，這讓他的心裏有些複雜，他心裏對昌毓婷本是歉疚的，如今，對關瀾等人也歉疚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楊軍一步步登上樓梯，來到昌毓婷的家門前，讓他意外的是她家的大門居然是敞開着的。

    從敞開着的大門裏望進去，客廳里空蕩蕩的，沒有看見昌毓婷的身影，不過楊軍很快發現自己錯了，他忽然看到一輛嬰兒車，車裏墊蓋了許多綿軟的布棉，從門外望進去，甚至能夠看到一點嬰兒的小臉。

    小傢伙似乎正在熟睡，很安靜。

    看到嬰兒車和車裏那個小傢伙的瞬間，楊軍心臟嘭地震動了一下，一種很奇異的感覺由心房往全身擴散開來，很奇妙的感覺，悶悶的，也暖暖的，對楊軍來說，這種感覺很陌生，從來不曾有過。

    這個小傢伙很可能是我的兒子呢……

    這句話很自然地掠過楊軍的腦海，他才21歲，卻很可能有一個兒子了。這在如今這個普遍晚婚晚育的年代是一件很稀有的事，這年頭，有幾個21歲的男生就做爸爸了呢？

    沒有人請楊軍進屋，楊軍很自然地舉步進去，落地無聲，無聲無息地走到嬰兒車旁邊，近在咫尺，楊軍已經能看清孩子的臉了。

    圓圓的臉、淡淡的眉有些黃，花瓣似的嘴唇、塌塌的鼻子，一隻伸在被子外面的小手緊緊地攥着嫩嫩的小拳頭，嘴裏含着一個膠質奶嘴，楊軍越看越覺得可愛，臉上無意識地露出一絲喜愛的笑容。

    這真是我的孩子嗎？

    小傢伙的臉仔細看，好像是有點像自己，不過看久了，又覺得不大像，楊軍仔細辨認了一會還是無法肯定這小東西到底像不像自己，他實在是太小了，那五官真的很難分辨與自己像還是不像，看了一會，楊軍啞然失笑，自己竟然會這麼傻，傻乎乎地去研究着這個。

    好像抱抱他……

    不過看小東西睡得這麼香甜，楊軍又不忍心弄醒了他，於是就輕輕地伸出粗糙的右手，用不粗糙的手背輕輕在小傢伙光滑粉嫩的臉蛋上摩挲了兩下。

    「喂！你是誰啊？在幹嘛？」

    楊軍正出神的時候，不遠處突然響起一個潑辣的女孩子喝問聲，一下子驚醒了他，楊軍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見了一個高挑健美的女生站在廚房門前，正一隻手插着腰，一隻手指着他杏目圓睜。想必剛才的喝問聲就是她發出來的了。

    第一眼，楊軍覺得這個女生的臉有些印象，仔細看了兩眼，才想起她是昌毓婷已故丈夫的妹妹，好像叫婷婷。

    「喂！我問你誰，你還沒說呢！你再不說話我就報警咯。」

    婷婷見這個陌生的男生只是仔細打量她，而不說話，她眼中的戒備神色立時更濃了。楊軍認出了她，她卻沒有認出楊軍。畢竟當初她和楊軍不過見過一兩面，那時正是她哥哥過世的時候，在那種時候見過楊軍兩面，如今時隔差不多一年，她又怎麼還記得楊軍是誰？

    「我是昌老師的學生。」

    楊軍見她已經掏出了手機，已經在嘟嘟地按着手機號碼，眼看已經在報警了，為了少些麻煩，楊軍平淡地說了一句。

    「你是我嫂子的學生？」

    婷婷停下撥打報警電話的動作，用非常懷疑的眼神上下審視楊軍：「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過年了，你如果真是我嫂子的學生，這個時候不在家裏等着過年，怎麼會來我嫂子這兒？你是撒謊的吧？」

    「是誰啊？」

    就在楊軍頭疼的時候，廚房裏傳出昌毓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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