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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打仗,難免會有死傷,但是能避免還是避免,陛下安排我們這些千機老兵去當軍官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嗎?」
煙俊寧展開手中的千里鏡,仔細的看着遠處的火光,那裏是礦山深處,巴巴虎部殘餘走的時候,燒毀了一切能燒毀的東西。墨子閣 m.mozige.com
並且引燃了山火,來阻攔煙俊寧的追擊。
「可是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你看巴巴虎部殘餘們,為了阻攔你,把山都燒了。」趙蘭略有些痴纏的看這煙俊寧的面龐,雖然這個男人很愛笑,但是他內心深處的傷痕,到底有多深?
煙俊寧忽然滿臉笑容的說道:「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譬若驕子,不可用也。」
「這才是慈不掌兵的內容,掌兵不是不能有仁愛之心,而是不宜仁慈過度。」
「如果當嚴不嚴、心慈手軟、姑息遷就、失之於寬,軍令就不能下達,不能指揮兵卒,不能管理軍紀,當然就不能掌兵。」
「慈不掌兵和愛兵如子並不衝突。」
趙蘭皺着眉頭,問道:「這些話都是從哪裏學的?你不是說你不喜歡讀書嗎?」
「學堂里學來的啊。」煙俊寧解釋道:「我不喜歡那些花里胡哨,還沒什麼用的道德文章,兵書之類的道理,我還是很喜歡學的。」
趙蘭看着煙俊寧謹慎前行的模樣,心頭泛起了異樣的感覺。
「你這樣顯得非常功利,不管怎樣,知識是沒錯的。」趙蘭咬着銀牙說道。
煙俊寧抬頭看了看天空,一群飛鳥從月光下,嘰嘰喳喳的飛速划過。
「敵襲!」
煙俊寧大聲怒吼着,戰車飛快的攔在了外圍,機括的上弦的聲音不絕於耳,如同白蟻啃食樹木的聲音一樣,響徹林間。
諸多將卒屏氣凝神的看着黑乎乎的一片樹林之中,一個大齊的軍卒奄奄一息的趴在馬背上,身上插滿了箭矢。
這是一個斥候,若不是劣馬認主,他怕是跑不回大齊的軍陣之中。
「一千三百餘騎卒,約有三百名重騎,西南方向,一千步不到。」騎卒翻身滾到地上,喘着粗氣說道。
「醫療隊!擔架抬走!」煙俊寧讓醫療隊帶走了傷卒。
他自己帶上了頭盔和面具,瓮聲瓮氣的對着趙蘭說道:「你去醫療隊幫忙,若是事情不對,立刻撤離。」
一千三百騎卒很有可能只是先鋒軍,後面說不定還有草原兵趕到,若是力有未逮,醫療隊先撤退,是慣例。
煙俊寧將手中的鋼槍握緊,銜尾追殺,是大齊很少有作戰計劃,被草原人反擊,煙俊寧當然早有預料,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小心。
車陣極為嚴密,錯非敵人來了萬騎以上,否則不能正面擊潰他們。
煙俊寧的緊張隨着第一個草原人出現的時候,終於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這是潰軍。
慌忙失措沒有斥候,沒有任何試探,就這樣撞上了戰車。
這是天上掉下來的軍功!
煙俊寧指揮着軍卒射出箭雨的同時,打開了後軍的車陣,騎卒從後軍緩緩而出,團團包圍了這一千三百多人。
山林是一個很容易讓人迷失的地方,辨別不清楚方向,就會發生這種事。
明明在逃跑,卻正面碰到了追擊的敵軍。
「派出三個斥候隊四處繼續巡邏。」煙俊寧在吃掉這一千三百多人的同時,還不忘記繼續派出斥候,偵查周遭情況。
戰況並不激烈,已經逃了一天一夜的草原人潰軍,看到大齊的戰車的時候,徹底陷入了瘋狂當中。
很顯然他們的瘋狂,並沒有任何的作用,良好的軍紀和軍陣,是戰鬥力的保障。
失去了理智和陣型的草原兵,其戰鬥力甚至不如一千三百頭野豬。
若是陣中是一千三百頭野豬,煙俊寧也要殺到天亮,才能殺完。
可惜這些草原人,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變成了箭雨下的亡魂。
「打掃戰場。」
煙俊寧命令軍卒將屍體堆在一起,堆成了四丈多高的京觀,拍上了封土。
這麼做的目的,為了震懾的同時,也是為了防止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