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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你回來啦?」楊若晴主動跟老楊頭那打招呼。
心道,莫不是爺從大伯那邊過來,大伯跟他那告狀啦?
告了也不怕。
老楊頭聽到楊若晴的聲音,抬起頭來。
看了她一眼,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又垂下頭去,背着手徑直往東屋那邊走。
楊若晴詫了下,啥情況?
大伯告狀了,爺也不數落她?
哈哈。
不數落更好,她也懶得跟老楊頭去纏磨那些大家都明白的廢話。
她也正要離開這裏,突然被老楊頭喊住。
到底還是來了?
她勾了下唇角,轉過身來。
「爺,啥吩咐啊?」她問。
老楊頭道:「那啥,你家去後跟你爹那說一聲,讓他下晝過來東屋一趟,有要事要合計。」
撂下這話,老楊頭轉身進了東屋。
這邊,楊若晴怔了下。
要事?
老楊家又出啥事了啊?
難道,是楊若蘭的事情敗露啦?
又難道,是遠在長淮洲參加科考的大堂哥出了啥事?
腦子裏,一瞬間閃過了無數種猜測。
在猜測中,雙腳帶着她回了娘家大院。
剛巧楊華忠從地里回來了,正在灶房喝茶,孫氏在一旁洗小白菜。
寒露籽。
過了中秋,還有不到二十來天便是寒露了,又到了種油菜的時候。
今年發了水災,田地里顆粒全無。
這種油菜,可是家家戶戶翹首期盼着的事。
所以這會子,楊華忠正一邊喝着茶,邊跟孫氏合計着種油菜的事。
見楊若晴風風火火跑進來,孫氏打住話題,微笑着詢問楊若晴:「咋樣?你大媽燒飯了沒?」
楊若晴道:「淘米下鍋了,也洗了菜,我跟她那傳達了娘你的意思,大媽的意思是不用了。」
聞言,孫氏點點頭:「那就隨她去吧。」
楊若晴『嗯』了聲,視線隨即落在楊華忠的身上。
「爹,我爺讓我捎話給你,說是有要事要商議,讓你下晝過去老宅一趟。」楊若晴道。
楊華忠訝了下,看了眼孫氏:「這又是啥事啊?興師動眾的,該不會又是跟大哥相關的事吧?我真不想去!」
孫氏也是一頭霧水,婦人勸道:「晴兒爺都這麼說了,你還是跑一趟吧。」
晌午飯,孫氏照例做了拓跋嫻他們的。
然後親自給拓跋嫻送過去。
下晝,楊華忠去了一趟老宅。
楊若晴沒有跟去,她回了自己家的院子。
回娘家住了都三天兩夜了,是時候回去了,家裏棠伢子和婆婆肯定換了好幾件髒衣服,她得去洗掉。
還有追雲,她還惦記着給它做好吃的呢。
「晴兒啊,風棠讓我跟你說一聲,他跟那日松去村後的山裏打獵去了,天黑之前回村。」
拓跋嫻的屋子裏,婦人將駱風棠的口訊轉達給楊若晴。
楊若晴點點頭:「嗯,多謝娘的轉告,媳婦曉得了。」
為拓跋嫻檢查了一番腳踝扭傷的部位,發現情況明顯好轉。
又再次為她敷了藥,正準備起身離開的當口,拓跋嫻喊住了她。
「晴兒,我打算再過三五日便要回大遼去了。」她道。
「啊?」
楊若晴詫了下。
「娘,您難得過來一趟,咋這麼快就要走呢?」她問。
拓跋嫻溫婉一笑:「我在你們這裏待了快要十來日了,算上我往返這一路花的時間,都快兩個多月了。」
「離開大遼兩個多月,也是時候回去了。」她道。
楊若晴算了下,果真如此呢。
婆婆千里迢迢從北方來南方,就是為了參加兒子的婚禮。
可是大部分時間卻都耗費在路途中,真正跟兒子相處的時間,就這麼十來日。
哎,可惜這時代沒有高鐵。
「娘日理萬機,大遼朝中事務繁雜,媳婦也不好強留。」楊若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