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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說這路遠路近的,沒有意義,咱還是省點力氣,好好好商量下明日這酒席咋整吧!」
老楊頭是這裏年紀和輩分最高的,他發了話,眾人都不好再說什麼。
於是開始商議起辦酒席的事情來。
「老二,你是蘭兒的爹,你來說!」
老楊頭點了楊華林的名。
楊華林直到這時候,方才抬起頭來。
他的眼睛還是紅腫如桃,眼睛裏面佈滿了血絲。
顯然這一宿,他都沒怎麼合眼。
這會子,他站起身來,看着眾人道:「昨夜我都跟那日松說了,蘭兒是做妾,可在咱家這塊,酒席啥的都得照着正妻的迎娶來辦。」
「那日松倒也爽快,我開出的條件,他都一口答應了,包括請媒人。」
「至於咱這塊,我也想通了,我不圖我蘭兒能給我啥孝敬。」
「這幾年,我和她娘給她攢了一些嫁妝,我打算全部貼給她壓箱底。」
「孤身北上,男人再有錢,也不是自己的。終究要自己口兜里掏出來的才算!」
聽到楊華林這話,一直坐在那冷眼旁觀的楊若晴忍不住再次看了他一眼。
二伯,這是把自己養老的錢都掏出來,貼補楊若蘭了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
眾人就着辦酒席的事,商議了一番。
最後,楊華林道:「對了,說了這麼多,那日松迎娶咱蘭兒,該往哪迎啊?」
「還有那全村的酒席,擺哪啊?」
他的目光隨即望向楊若晴,因為那日松現在就下榻在楊若晴和駱風棠的新宅子裏。
而且那宅子,特別的大,要是……
「二伯,你放心好啦,那日松已經去跟陳屠戶堂兄那商議了,會把陳屠戶家空置的院子借過來暫住幾日。」
看到楊華林那差點就要說出口的話,楊若晴趕緊站起身來,先發制人。
楊華林怔了下:「那屋子多寒磣,好久沒住人……」
「哎呀,有片瓦遮擋頭頂總比露宿荒野要好啊。」
「妹夫你就甭挑揀了,等回了中京,蘭丫頭不就享福了嘛,先苦後甜嘛!」
楊振邦一擺手,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眾人又商議了一番其他的細節事情,等到臨近晌午飯點的時候,才終於散了。
楊華明和楊華洲他們都照着安排,分頭行事,籌備起來。
婦人們也被譚氏安排着,開始為楊若蘭出嫁準備。
做嫁衣,那是來不及了。
楊華林找出了當初楊氏嫁過來的時候穿的嫁衣,「實在不行,只能用這個湊合下了。」
衣裳經年累月的壓在箱子底下,都沒有晾曬過,抖開來,一股子霉味兒。
看到長輩們都在為楊若蘭明日的婚事緊鑼密鼓的操辦,楊若晴倒成了一個閒人了。
「娘,下晝我就不去老陳家院子裏幫忙弄菜了,你們去吧。」
楊若晴跟孫氏私下裏道。
她現在家裏還住着婆婆呢,沒功夫。
孫氏自然是理解楊若晴的想法和情況。
「沒事兒,你就專心照料好你婆婆就行了,其他的事兒,有娘呢,不用你分心!」孫氏道。
「嗯,那啥,我就先回去了,該燒晌午飯了。」
楊若晴道。
孫氏點頭。
回到隔壁自家院子裏,駱風棠正在寢房外間的堂屋裏喝茶,手裏捧着一本兵書在看。
「咦,你不是幫那日松置辦辦酒席需要的東西去了嗎?咋在家裏?」
楊若晴問。
駱風棠放下手裏的兵書,抬頭望向她。
「果真應驗了晴兒你的那句話。」他道。
楊若晴怔了下:「我說的話多了去了,具體哪句啊?」
駱風棠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那日松一袋子銀子丟出去,陳屠戶的堂兄一家可樂壞了。」
「都恨不得做主把那宅子賣給那日松,可惜那日松不感興趣。」
「打掃院子和屋子,採辦酒菜食材,甚至置辦婚房,這些事兒,陳家堂兄全都一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