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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閱讀: ? 掙扎了片刻,他抬起頭來望向老楊頭的眼。
「是,也不是。」他道。
這話,讓老楊頭的心,又沉了一分,眼底,漸漸蒙上了一層怒氣。
「到底是?還是不是?」老楊頭又問。
楊華明咬緊牙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而老楊頭則一雙目光緊緊鎖定楊華明,似乎今個不問出個結果來,不罷休!
邊上,楊華忠見狀站出來打圓場。
「這個事兒,咱先不討論了。」
「二哥還躺在門板上呢,辦喪事的一切花銷,我們三房先墊了,大家先齊心協力把這事兒給辦掉吧……」
「老三你先別吱聲!」老楊頭抬手打斷了楊華忠的話。
老漢威嚴的目光又落到楊華明的身上。
「老二橫豎死也死了,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今個這個事兒,咱得先掰扯清楚,不然,辦起喪事來,大傢伙兒心裏存着怨,也不盡力!」
老楊頭道,繼續用逼問的目光看着楊華明。
楊華明眉頭越皺越緊,最後,他鬆開了眉頭上前一步。
「爹,您老別怪我說話不好聽,傷了您的心。」
「有些話,我憋了好些年了,老想跟您老好好說說。
」
「像咱這個家,五個房,每一房都有自己的兒女自己的日子要過。」
「您和娘,不能再跟小時候那樣子,把咱還當做一根藤上的,拆了東牆補西牆。」
「我們現在都有自己的兒女了,大嫂,三哥他們自己都做了奶奶和嘎公。」
「你要我們幫二房,這個可以。」
「可是要咱把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錢拱手貼給二房辦喪事,不求回報,除非我很有很有錢,才不在乎那一點。」
「不然,就我手頭攢的那點錢,我怎麼着也要先緊着我自個的兒女吧?」
「我還要給你和娘養老,都要錢啊,您老也為我們打算打算吧!哎!」
楊華明說完這些,把頭撇到一邊去,唉聲嘆氣。
老楊頭懵圈了。
靠在床上,老半天回不過神來。
劉氏看到楊華明這回站在自己這邊,很是高興,也沒再多說啥。
該說的,自家男人都說了。
劉氏偷摸着去看老楊頭和譚氏的臉色。
老楊頭還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
譚氏則又開始抹淚了,一邊抹淚一邊罵:「小兔崽子們長大了就沒情分了,都只顧着自個……」
「打小那會子,你們兄弟坐一排,我捧一隻碗,是挨個的喂,一人一口……」
「沒良心啊沒良心!」
「娘!」
楊華洲也忍不住出聲了。
「這不叫沒良心,這就是天地萬物的規則啊。」
「兒孫自有兒孫福,咱互相拉扯一把,是應當的。」
「但爹動不動就要咱無條件拿出自己的家底來贊助,不是咱自私捨不得拿,而是這種方式行不通!」
「咱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啊!」
「老五,你也黑了心肝,跟你四哥一樣的黑心肝!」譚氏把怒火轉移到楊華洲身上,罵道。
「奶,你甭要再罵了,如果四叔五叔說出那些實在話,都要被指為黑了心肝,那麼,」
「我們這一整個老楊家,包括我在內,大家都是黑心肝。」
聲音,從床角那邊的一條長高凳上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直沉默聽着的楊若晴抬起了頭。
譚氏動了下嘴,卻又抿住了。
楊若晴接着道:「我今個不是過來跟大家翻舊賬的,但是,有些話當說就得說。」
「想當初還沒分家呢,我瘋了,快死了,我爹為了給我去鎮上抓藥摔斷了腿躺床上。」
「那個時候,爺你們是怎麼打算的呢?」
「二伯提議,把我賣了,換錢給我爹治腿。
」
「那個時候,爺你咋不說讓二伯他們把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無償捐給我爹治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