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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一咬牙,「成,三百文就三百文,說好了,你可不准賴賬!」
楊若荷嗤了一聲,「咋會呢?你可是我親娘嘞!」
母女兩個商量完,楊若荷這才過去抱起小孩子在懷裏哄着,一邊不忘吩咐劉氏去燒飯。
「早上起來空着肚子就過來了,這會子快餓死了,娘你快去燒飯吧!」
傍晚的時候,天上突然又堆起了黑雲,一陣陣悶雷在厚重的雲朵後面轟隆隆的響。
北風肆虐着大地。
被這酷熱折磨了一整個暑天的村民們全都從家裏低矮的房子裏走了出來。
塘壩上,老楓樹底下,池塘邊,到處都是人。
大姑娘小媳婦倒沒啥,說說笑笑着享受着這難得的清涼。
老太太們可就顧不了那麼多了,索性擼起粗老布做的上衣,露出自己的肚皮,坐在有靠背的小竹椅子上納涼吹風。
那生育和哺乳了很多個孩子的胸部,如今是干扁得如同兩塊暗黃色的布袋子,松垮垮的耷拉到了肚臍眼上面。
毫無形象可言。
當然,就算是再饑渴的男人,也不會去對這樣的老太太生出想要偷窺的心思。
小孩子們更是在塘壩上瘋狂的奔跑着,追逐打鬧着。
駱寶寶和大志自然也在其中,跑得比誰都歡快。
楊若晴趁着這雨還沒落下來,把夜裏和明天早上的菜給洗了。
看這情況,今夜肯定是要下大雨的,明日要是早上也下雨,就賴床了。
日子,在這樣的磕磕碰碰中過着,幾場秋雨落下來,炎熱的暑天終於要過去了。
除了白天的時候還是有些炎熱,早晚都已經帶上了涼意。
駱風棠來信了,香水順利押送到了京城,驗收合格後入了皇家的倉庫。
皇帝龍顏大悅下,不僅現款結算了貨款,還額外打賞了。
駱風棠也就在京城將鏢局的酬勞支付清楚後,又趁熱打鐵結算清楚了運輸隊裏兄弟們的工錢。
都是辛苦錢啊,幾千里的路,跋山涉水,又是這麼熱的天,大家賺的都是辛苦錢。
除了每個人該有的工錢,駱風棠還自己做主將皇上打賞的那一百兩紋銀也分給了兄弟們。
帶着大傢伙兒在京城的大酒樓好好的吃了兩頓,歇息了兩日,又去看了京城的廟會。
在打算動身回村的前一天夜裏,他把信寄了出來。
「這會子應該在路上,估計還有十多天就能到家了,最長也不會超過小半個月。」
夜裏,楊若晴把書信看完後,對坐在桌邊的駱鐵匠以及拓跋嫻他們道。
駱鐵匠抽了口旱煙,略皺了下眉道:「還有兩三日就是七月十五中元節了,棠伢子八成是趕不回來過節了。」
楊若晴點頭,「應該是的,從長淮洲到咱村,都要兩三日。」
王翠蓮笑了笑道:「就算今年趕不回來也沒啥,祖宗們曉得他是去押送供品進京送給皇帝,這是多麼浩蕩的榮恩啊,別人家羨慕都羨慕不來呢,想必祖宗們都覺着有面子。」
楊若晴對王翠蓮投去感激的一笑,為大媽的善解人意。
駱鐵匠也『嗯』了聲,道:「是的,別說十里八村了,就是在咱慶安郡,乃至長淮洲,誰家要是能給皇帝進貢,那可是要寫入族譜里作為傳家的榮耀事情啊!」
「我還聽說啊,自打咱家晴兒和棠伢子發跡之後,咱老駱家的祖墳,有不少人偷偷的過去瞅過呢。」
駱鐵匠又道,一臉的驕傲和自豪。
「啊?」楊若晴挑眉。
「為啥呀?」她問。
該不會是有人眼紅嫉妒,現實中沒法對自己和棠伢子使絆子,所以就想要破壞別人家的祖墳來泄憤吧?
如果真是那樣,那真的是一種極度扭曲和變態的心理。
王翠蓮笑着對楊若晴道:「這還用問嘛,自然是想要瞅瞅咱老駱家的祖墳到底是咋埋葬的,是不是佔據了啥風水寶地,這才出了大將軍和大商人呀!」
王翠蓮的解釋,讓楊若晴恍然大悟。
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她隨即也笑了。
別說在這個落後的封建農耕社會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