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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愁眉苦臉,憂心忡忡的桂花嬸子,大雲嬸子可就是滿面紅光,春風得意了。
女婿考中了舉人,他們這正牌的丈人家跟着水漲船高,在村里都被人高看了一等了。
孫氏和楊若晴並不能確定小雨的事兒大雲是不是知曉,而且那件事並不怎麼光彩。
村里很多人家,當初看到小雨嫁得那麼好,都很嫉妒。
還有人私下裏都說這樁婚事門不當戶不對,只不過兩個人年輕,情分還在。
等到情分淡了,到時候就有小雨哭的時候。
一堆人都等着看小雨的笑話呢,所以這件事還是儘量越少人知曉越好。
孫氏和楊若晴對視了一眼,果真是親母女,兩人的眼神一交匯頓時就達成了共識。
孫氏道:「晴兒爹去鎮上那邊有點辦點事呢,你咋這麼早就來洗衣裳啦?」
大雲擺擺手道:「別提了,家裏住了一尊大佛,我恨不得半夜就出來洗衣裳呢,好不容易熬到天明。」
孫氏一時有點懵圈,「大佛?哪個啊?」
楊若晴道:「該不會是楓林鎮的那個大姑姑吧?」
昨天吃酒席的時候,她就留意到了,一個桌上的人吃酒席,說起來她是穿得最講究的一個。
可那吃相,也是最與眾不同的一個,而且話多,同桌的人都嫌。
這邊,大雲道:「可不就是嘛,真的好煩人啊,沒臉沒皮的。」
孫氏也道:「你們兩家有好幾年沒有走動了吧?」
大雲道:「七八年沒走動了。」
孫氏道:「那這回八成是看侄女婿中舉了,就巴巴的回來撿起這門親戚。」
大雲撇撇嘴道:「可不就是嘛,昨日吃完酒席,我原本是想躲掉的,就讓大牛故意在女婿家侃大山別回來。」
「我自個躲到了黃毛那屋去了,沒想到,等到傍晚日頭落山的時候我們回家,她從我家隔壁小琴家院子裏出來。」
「啥?」孫氏驚訝了,
「這麼說,是小琴婆婆招呼了她?」孫氏又問。
大雲點點頭。
「小琴婆婆是故意的,我們住隔壁做鄰居那麼多年,我家孩子從沒吃過她的一塊零嘴。」
「小琴有時候塞兩塊給我家孩子吃,她婆婆曉得了還得狠狠罵小琴。」
「我娘家人過來,遇上我家鎖門不在家,都甭想去她家討口水喝。」
「偏生我家那個大姑子過來了,她就這麼熱心的招呼,說白了,小琴婆婆她是知曉我家跟大姑子那的過結,故意招呼,故意噁心我和大牛的!」大雲道。
孫氏和楊若晴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大雲這猜測應該是可行的,不排除那種可能。
「前段時候小琴婆婆和小琴吵架,大雲嬸子你旗幟鮮明的幫小琴說話了,她婆婆八成就對你也惱上了。」楊若晴道。
大雲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哎,那個老太婆,跟她做鄰居我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給我找事兒!」
看着大雲嬸子咬牙切齒的樣子,楊若晴忍不住捂嘴偷笑。
大雲道:「你這丫頭,還笑,你嬸子我都要煩死了,還不趕緊幫我想想主意!」
楊若晴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嬸子,您就別抬舉我,也別難為我了,我剛才是嘴巴有點癢,就笑了下,這下不癢了,你和我娘聊。」
大雲笑着瞪了楊若晴一眼,楊若晴則吐了吐舌頭,扶着孫氏的手臂乖巧的站在一旁。
這邊,大雲接着對孫氏道:「昨晚上大牛是在女婿家吃夜飯,我打發黃毛她弟弟過去給他爹捎話,好讓他心裏有個數。」
「然後夜裏我也不咋搭理她,她就死皮賴臉的跟在我後面,夸完了這個孩子夸那個,我們家的尿桶都被她給誇過了。」
「我這人不會拐彎抹角,我就直接問她來我家想咋樣?」
「她說不想咋樣,就是人到了年紀大了,惦記着娘家的親人了,想回來瞅瞅。」
「我就跟她說,要是瞅完了,就趕緊回去,咱兩家好多年不走動了,情分早淡了。」
「她就跟我這裏賠禮道歉嘛,說從前她沒當家,做不了主,說她心裏其實一直都惦記着大牛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