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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有兩處不同點。
大安面色紅潤。眼前這位,卻是透出一股病態的蒼白。
再有便是氣質。
大安是莊戶人家孩子的那種淳樸。
而眼前這位,舉手投足皆透出一股貴氣。
一看就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
瞅見楊若晴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鄒林兒啟齒一笑。
目光灼灼的盯住楊若晴,聲音卻隱隱透出幾分興奮和激動。
「這位姐姐,好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他道。
楊若晴怔了下。
邊上的縣令夫人聽到兒子這傻話,卻捂嘴笑了。
「她兩回救你,都值你昏迷之際。待你醒來,她便都不在。」
「你又怎麼會見過她呢?」縣令夫人笑道。
鄒林兒卻是一臉認真的樣子。
語氣多了幾分堅持和執着:「是真的,方才這姐姐走進來,我便有這感覺。」
「似是故人來了,想必、想必是前世見過吧……」鄒林兒道。
縣令夫人又笑,邊上的丫鬟們也都捂着嘴笑。
縣令夫人一臉的無奈和疼惜,對這邊有點怔愣的楊若晴解釋道:「我這個兒子呀,這腦子裏裝的東西,打小就跟別人有些不同。」
「說的話,做的事兒,也都有些離經叛道,是咱們院子裏的混世魔王。」
「楊姑娘莫要驚怪,往後接觸的日子久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楊若晴坐在那,臉上也帶着淡淡的笑容。
聽到縣令夫人的解釋,她微笑着搖頭。
「不打緊,我倒覺着小公子語出驚人,與眾不同呢。」
這病小子,難道是看多了《紅樓夢》?
台詞都是剽竊賈寶玉的。
可惜,姐姐我可不是林黛玉,我是王熙鳳!
見到眾人笑,鄒林兒也沒有惱怒。
而是站起身,走到楊若晴跟前。
圍着她細細瞅了一圈,然後更加篤定的道:「我娘說,姐姐可以治我的病。」
「我看姐姐年歲也不大呀,請問醫從哪位高人?」鄒林兒問。
楊若晴也微笑着站起身來,鄒林兒比她要矮一些。
估摸着個頭跟大安也差不多。
她微笑着對他道:「我的醫術,是秘密,發過誓不能說的,請小公子見諒。」
鄒林兒含笑點頭,小手背在身後:「好,那你隨我來內室,為我診脈吧!」
楊若晴點頭。
鄒林兒轉身又對縣令夫人道:「娘,我診脈的時候,不喜歡人多。你們就候在外室吧!」
縣令夫人點頭:「好,只要你乖乖的,聽從楊姑娘的吩咐,娘啥都依你。」
鄒林兒點點頭,這才背着雙手,氣宇軒昂的進了內室。
這邊,縣令夫人擔憂的目光落在楊若晴身上。
楊若晴朝她微微一笑:「夫人放心,例行檢查,不會有什麼事的。」
縣令夫人稍鬆了一口氣,「好,那有勞楊姑娘了。」
楊若晴微微欠身,尾隨鄒林兒身後進了內室。
要不是事先清楚這地方是鄒林兒的寢房。
若是她自己一個人陡然間闖入這裏,恐怕真要懷疑是進到了女孩子的閨房裏。
視線掃過一圈,楊若晴重新收回來的時候,發現鄒林兒正站在她面前,仰着頭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指了那邊的床鋪:「我要開始診斷了,小公子請躺上去吧。」
鄒林兒點點頭,很聽話的脫掉了鞋子,平躺了下來。
楊若晴洗乾淨了雙手,也來到了床邊,側身坐了下來。
先是扼住他的手腕,診脈。
她明顯感覺到他有點緊張。
便對他微微一笑:「放輕鬆,一點都不痛的。」
他勾唇。
「痛也不怕,我都習慣了。」他輕聲道。
楊若晴怔了下。
隨即看了眼他,只聽他接着道:「我聽我娘說,我這心疾,是打從娘胎裏帶出來的。」
「還沒學會吃飯,便已在吃藥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