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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兒的臉都被抽紅了,嘴角被打破,血絲滲出,那個婆子還不停手,而按住她的兩個婆子的手更是又緊又用力,蘭兒的臉都疼得變了形。.
顧汐語看着被壓製得死死的動也動不了的蘭兒,心中的怒火騰騰地升了上來。
於嬤嬤冷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們以為春霖閣就無人照管了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我奉夫人之命總管春霖閣好大膽的丫頭,偷奸耍滑到這份上,這不是找死嗎等我稟告了夫人,給發賣出去,我倒要看看,誰借了你的膽子」
一個聲音淡淡地道:「我」
這個聲音平靜不見起伏,卻是無比的清晰,頓時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於嬤嬤也很驚訝,順着聲音來處看處,內院門口,一身素色衣裙的大小姐臉無表情,眼神冰冷地走了進來。
她走得不緊不慢,可是於嬤嬤卻在她冰冷目光注視之中感覺到一絲不自在。珊瑚忙上前兩步,道:「大小姐你回來了」
顧汐語側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珊瑚,你還知道這個院子裏,我是大小姐」
珊瑚一怔,感覺大小姐這話說得好像帶着稜角,這是在對她不滿麼她忙道:「大小姐,您當然是大小姐啊。是不是珊瑚做錯什麼了」
因為顧汐語的來到,那個打耳光的婆子已經住了手,但是,另兩個婆子還死死地扭住蘭兒,一點也沒有放鬆的樣子。
於嬤嬤是孫芳玥親自任命的春霖閣的管事嬤嬤,對顧汐語不大放在心上,不過還是欠了欠身,道:「大小姐,您回來得正好,這個死丫頭偷奸耍滑,老婆子正在教訓她呢。大小姐先回房去休息吧,別被這死丫頭給污了眼睛。」
顧汐語看着她,想了起來,這個於嬤嬤平時在她面前還真是架子大得很,今天當着這麼多下人的面,不知道是平時習慣了,還是覺得顧汐語一定會站在她這邊,把事情隨口揭過一下,不但沒有站起來的打算,也沒有準備再理她的打算,當然更別提放開蘭兒了。
顧汐語略眯着眼睛看着穩坐椅上的於嬤嬤,冷笑道:「珊瑚,這春霖閣里,我是大小姐,那於嬤嬤是什麼」
珊瑚心裏暗暗心驚,怨念,為什麼又是我口中卻不得不答:「於嬤嬤是侍候大小姐的人」
「是嗎」顧汐語慢吞吞地道:「侍候人的坐着,被侍候的站着,這是哪家定下的規矩」
於嬤嬤本來沒把顧汐語放在眼裏,心想這大小姐自己站着沒趣自然就走了,再說,她場面話已經說過了。也不算得罪,即使是在夫人面前,她也沒什麼失禮的。
可是,當顧汐語借着問珊瑚,把這話說出來之後,整個現場的氣氛頓時怪異起來。
是啊,就算大小姐再草包,再不像主子,可她畢竟還是主子。就算於嬤嬤是春霖閣的管事嬤嬤,在春霖閣里權限很大,哪怕她沒事經常請個假什麼的不露面,可她在春霖閣的身份卻是所有的奴婢下人之首啊。
但是,下人之首的下人,不也還是下人嗎
沒有人追究的時候,她可以在這春霖閣里一人之下,眾人之上。
但是,這個一人現在質疑起來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於嬤嬤頓時覺得這把椅子下面好像架了炭火在燒,哪裏還坐得住趕緊站起,陪着笑道:「大小姐,這不是教訓奴婢這樣的小事不敢污了小姐的眼睛,要請你進屋去休息嗎大小姐有心看着,老婆子哪裏還敢坐着。來來來,大小姐請坐」
顧汐語瞟了她一眼,緩緩走到椅前坐了,道:「教訓奴婢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於嬤嬤,我聽說有些高門大戶經常發生以奴欺主的事情,連你於嬤嬤見我這個大小姐在這裏,都敢視如不見,坐着不動,讓我站着看着,所以,我想我還是了解一下,這個丫頭到底犯了什麼事,要勞動你於嬤嬤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她看看蘭兒的樣子,面上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繼續道:「於嬤嬤說要把人發賣,看來這春霖閣你做主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想聽一下,什麼樣的錯處要發賣,發賣到哪裏去,我也好學着一點。」
於嬤嬤聽她說得不慍不火,可是心中卻充滿了疑惑,這個草包大小姐從來對這些小事不放在心上的,這次從建小廚房開始,就有些不對勁起來。什麼時候她會對一個小丫頭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