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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記得收藏)這個花園的另一邊就是沈括夫婦起居院,園中種着花樹,此時紫薇花開得正好,林賽玉三人透過花磚,目光穿過密密匝匝的紫薇花,就看到一身家常袍子連頭都沒梳的沈括大人,正被其妻張氏揪住頭,一手拿着家常用的拂塵,一面打一面罵,沈括也不敢躲只是一味的作揖求饒。//www.yibigЕ.com\\
「這是怎麼了?」林賽玉悄聲問道,而英兒與劉氏具瞧的面如土色,劉氏如果不是扶着牆,早站不住了。
「不知道,打得厲害,但罵的聲音小,聽不真切,好像是沈大人做錯了什麼事,惹惱了朝廷什麼的,還有大相公什麼的。」英兒雖說有些害怕,但因為頭一次看到有如此兇悍的婦人,聲音還帶着一絲激動。
說到這裏的時候,沈括因為實在忍耐不過了,抱頭要往院外逃,張氏大怒,將拂塵一扔,伸手揪住沈括的幾縷鬍鬚,用力一拽,竟生生扯了下來,頓時沈括血落衣襟,劉氏在看到這一幕時再也承受不住,倚着牆滑了下去,慌得林賽玉與英兒忙蹲下去攙扶,聽的裏面似乎湧進了沈括的子女,響起一片哭聲求饒聲,但依舊壓不住張氏的高聲怒罵,林賽玉三人卻是不敢再看,扶着劉氏慌慌張張的沿着原路走回自己園中。
「世間怎有如此的婦人?」劉氏在房內坐定,喝過壓驚的茶,依舊心有餘悸的說道。
英兒卻嘿嘿笑了:「老夫人,咱們村子裏挨渾家打的也不少,別的不說,夫人的娘還時常打……」話沒說完,被劉氏喝住了。
而林賽玉因為印證的史實,不僅沒有絲毫震驚,反而有些激動,這神情落在劉氏眼裏,不由更加心慌,這可糟了,原本這個媳婦就是個粗野的,平日對婆婆丈夫都是少了些禮儀,如今看了張氏的所為,可別以為這世上為人妻的就該如此,這裏可是住不得了,於是忙對林賽玉道:「去喚二郎來。」
林賽玉忙使英兒去,英兒去了片刻便回來了,說二郎不在家中,問過花園角門的人,說是朝廷有急事出去了,至於什麼急事,門人也不清楚,只得有些不安的走回來稟告。
劉氏聽說兒子不在,要搬家的心思卻忍不住,只得對林賽玉說道:「二郎原本叨擾沈家不少日子,如今咱們娘們都來了,總這樣住着不是長久之計,媳婦,你還是着人看宅子,咱們怎麼也得年前搬出去。」
林賽玉聽了甚合她意,雖說劉小虎對那個阿沅沒什麼興趣,但讓這小丫頭總是尋機在身邊轉悠也不是什麼好事,指不定出了什麼么蛾子就被塞過來,那可就糟了,這種事一定要防患於未然。
隔天之後,劉氏再不敢跟那張氏過多接觸,甚至勒令林賽玉與英兒也不許過到那邊去,催着林賽玉找房子去,林賽玉正在家中悶得霉,打着這個旗號帶着英兒興高采烈的直奔家門外。
「夫人,我要去吃那天進城看到的王道人蜜煎。」英兒拽着林賽玉的衣袖連聲說道,一面囑咐可要帶錢,林賽玉嘿嘿笑應了一面說道:「你倒眼尖,我怎麼沒見?那是做什麼的?」英兒還沒回話,就見夾道里猛的轉出來一個身影,嚇得主僕二人忙收住腳,卻見是丫鬟阿沅,手裏拿着一掐子鳳仙花,亮晶晶的眼在她們主僕二人身上打轉。
林賽玉被她看得有些毛,見她也不開口說話,只得笑道:「阿沅,採花啊?」話一出怎麼都覺得彆扭。
阿沅從鼻子裏恩了一聲,目光最終落在林賽玉的鵝黃銀條紗裙子上,說道:「夫人,這裙子可不配這個衫。」
說的林賽玉愣了一愣,下意識的就去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還沒說話,那阿沅已經轉身走了,只得轉身問英兒道:「果真不好看?」
英兒瞪眼左右瞧了瞧,張氏前些日子因見她們婆媳換來換去只那麼幾件舊年衣服,便請人裁了幾件時新衣裳送過來的,慌的劉氏並英兒少不得又熬夜做了幾幅鞋腳,林賽玉穿的這條裙子就是新作的,今日還是頭一次穿,而上身是舊年做的青杭絹衫,梳了個同心鬢,插了劉氏給的銀梳子,彎眉黑長,雙唇微紅,看上並無不妥,便道:「挺好啊,我覺得可好看了。」
林賽玉本就不在打扮上費心思,只要不出醜就可以了,便丟下不再想了,跟英兒並肩忙忙的出去了,問了門的路,也不叫車,二人就走着往那繁華大街上去了。
汴京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