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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順府的大火最終沒有能撲滅,佔地八十畝的武順府被燒成了白地,所有的線索都在這場大火中燒得乾乾淨淨。
入夜,萬年縣館驛內,來俊臣心中頗為煩悶,負手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事實上,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聖上為什麼派他來查這件舍利之案,按理,真假舍利已經水落石出,還有什麼必要再查下去?
武氏和李氏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是那麼回事,天下路人皆知,難道是因為聖上不爽李氏拿到了真舍利,再要挑起什麼事端?
來俊臣是個極有頭腦之人,冷靜、機敏,十分能幹,他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聖上讓他調查舍利案,必然另有深意。
這件事不能絕不能因為武順府被燒,就倉促結案了事,他必須再繼續查下去。
可是。。他又該從何入手呢?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破空之聲,來俊臣大驚,迅速一閃身,一支弩箭從窗外射入,擦身而過,正射中他身後的木柱。
來俊臣大怒,一躍跳上窗戶,只見窗外一輪清朗的明月,月輝如銀,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可疑的蹤影。
來俊臣又回頭盯住了那支弩箭,弩箭上插着一封信,他慢慢走回房間,拔下弩箭,取下插在弩箭上的短訊,打開短訊,裏面只有一句話,『舍利案,宣陽坊敦煌酒肆藍振寧』。
來俊臣眉頭皺了起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藍振寧和舍利案有關?
還有,這是誰射來的短訊,為什麼要告訴他這個線索?
他沉思片刻,且不管是誰告訴他線索,他現在正苦無頭緒,先查下去再說,來俊臣立刻喝令道:「所有人集合,立刻去宣陽坊!」
......
晚上原本是各家酒肆生意最好的時刻,宣陽坊的敦煌酒肆也不例外。
但此時,敦煌酒肆似乎發生了一點變故,所有酒客都被趕出酒肆,有兩名欲評理的酒客被打得半死,從二樓扔下來,所有酒客嚇得一鬨而散,酒肆大門轟然關閉。
酒肆的數十名胡姬和酒保都被趕到三樓。
二樓大堂上的桌子被堆在一邊,來俊臣坐在一張胡凳上,冷冷地注視着眼前的東主藍振寧。
藍振寧被倒掛在二樓大堂上,頭離地面約三尺,臉色因血上涌而脹成豬肝色,兩張臉被抽成豬頭,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來俊臣手中擺弄着一把鋒利的小刀,臉上掛着陰冷的笑容,「我可沒有那麼多耐心,我就告訴你,你若再有一句話讓我不爽,我就割你一塊肉,我現在開始問了。」
「我要問武順府的舍利之事,你知情嗎?」
藍振寧搖搖頭,忽然,又猛地點頭,來俊臣冷哼了一聲,「今天中午,武順府被一把火燒了,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藍振寧遲疑一下,搖了搖頭,卻見寒光一閃,藍振寧一隻耳朵落地,鮮血噴涌而出,藍振寧頓時如殺豬般嚎叫起來。
「今天中午,武順府被一把火燒了,你知道是誰幹的嗎?」來俊臣又冷冷重複問道。
「是我兄弟放的火,是藍振玉,我說!我什麼都說!」
來俊臣見得太多了,這種人不見棺材不落淚,光一隻耳朵還不足以徹底擊潰他,他又冷冷問道:「有人說武順是自殺,有人說他是被謀殺,他到底怎麼死的?「
「是謀殺,是一個叫李臻殺的,不!不是他殺的,啊——」
寒光又一閃,藍振寧又一隻耳朵落地,鮮血流滿他一臉,藍振寧哭嚎慘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來俊臣負手走到窗前,冷冷令道:「給他止血,脫光他的衣服!」
幾名手下動作迅速地給藍振寧止了血,將他放下來,剝光衣服,手腳捆住,橫躺在桌子上,藍振寧心中更加恐懼,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此時,他的信念已經完全崩潰了,心中很透了兄弟藍振玉,就是他給自己帶來無窮的災難。
來俊臣慢慢走到他眼前,小刀在手中掂了掂,「你繼續說吧!還是那句話,讓我不爽,就割你一塊肉。」
藍振寧不由併攏一下雙腿,顫抖着聲音道:「藍振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