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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臻的擔心很快便成為了現實,夜幕剛降,李臻的家裏來了一名年輕的客人,李臻換了身衣服,來到客堂,一名身穿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站了起來,躬身施禮道:「李統領,我們好久沒見了。」
稍稍辨認一下,才發現此人原來是李重潤,李臻沒有想到他會來找自己,連忙回一禮,「讓長公子久等了。」
兩人分賓主落座,李臻笑問道:「王爺身體還好吧」
「父親身體不錯,不過只能在王府中起居,不能外出,很多事情只能由我來傳話。」
說到這,李重潤試探着問道:「李統領應該想到我會來吧」
李臻明白他的意思,苦笑了笑,「最近時局很亂,來俊臣大興牢獄,搞得朝野人心惶惶,長公子是為這件事來嗎
「坦率地說,我是興唐之事而來。」
李臻沉默了,他當然知道李重潤之事而來,而且來找他,必有深意,這讓他怎麼面對?沉吟片刻,李臻默默點了點頭,「有什麼事,長公子請直說吧」
李重潤深深看了李臻一眼,緩緩說道:「聖上在今天中午秘密下達了旨意,命相國婁師德率三萬軍隊趕赴揚州。
「然後呢?」李臻不露聲色又問道。
「我父親在五天前用飛鴿傳書給廣陵王李元嘉,讓他立刻解散軍隊,但李元嘉至今沒有任何回應。」
「是信沒有送到,還是……」
李重潤搖搖頭,「信應該送到了,是李元嘉拒絕答覆。」
李臻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揚州要出事了?」
李重潤的目光變得十分憂慮,他輕輕點了點頭,「恐怕是這麼回事」
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李臻,「這是我父親寫給你的信,你看一看吧」
李臻接過信打開,只見開頭便寫着:『明者因時而變,知者隨事而制,
他又繼續看下去,李顯在信中寫得很含蓄,但意思卻很明白,希望李臻能站出來幫助興唐會渡過危難,李臻把信還給李重潤,但李重潤卻搖了搖頭,「這封信你可以留着,我父親說你值得信賴。」
雖然李臻知道,這是李顯刻意對自己表現出的信任,算是一種小小的籠絡,但現在出頭幫助興唐會,就等於和武則天作對,那可是要冒極大的風險,但李臻沒有說出來,這種事情大家心裏都明白,他沉默片刻又問道:「王爺希望我做什麼?」
「我父親希望你能去一趟揚州,阻止李元嘉起兵。」
李重潤眼中極為焦慮道:「李元嘉性格火爆,一旦他起兵,將會給李氏皇族帶來一場腥風血雨,父親說,只有你才能阻止他。」
李臻苦笑一聲,「王爺太高看我了。」
「不我父親說話從不誇張,他有一是一,他說你是他見過的人中最有頭腦,最果斷,也是他值得信賴之人。」
這話讓李臻感到頗為意外,他見李重潤說得十分誠懇,心中竟生出一絲感動,想了想李臻又道:「可我是內衛統領,沒有聖上批准,恐怕我不能擅自前往揚州——」
「這是一個難題,不過我父親會請上官舍人幫忙解決。」
李臻終於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躲不過這次朝廷風波,他笑道:「我可以答應你們,會盡力而為,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你說吧只要我們能辦到。」
「你們可以辦到,我也要加入興唐會。」李臻平靜地說道。
李重潤愣住了,他沒想到李臻會提出這個要求,他心中十分感動,在興唐會危難之時,李臻竟然想加入,難怪父親說他可以信任。
李臻取過長劍,輕輕撫摸劍鞘,感嘆道:「這也是師父對我的寄託,他希望能我盡全力幫助李唐復興,上一次我就想提出,只是不知該怎麼開口。」
「我知道了,我回去告訴父親,我相信父親一定會很高興接受你的加入。」
李重潤起身行一禮,便告辭而去,李臻一直送他到門口,但就在這時,遠處一輛馬車疾速駛來,嘎,的一聲,正好停在了李臻和李重潤面前,李臻不由後退一步,握緊了腰間劍柄。
這時,車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