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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大成原本是吳三桂的手下,沒什麼背景是以戰功上位卻非其嫡系,後祖大壽接管寧遠,雖未大肆排斥疏遠吳三桂的親信,但也在默默收緊兵權,將祖家子侄放在軍中中低層,收攬軍心逐漸增大控制力度。
盧大成非吳三桂嫡系親信所受排斥力度不大,但也未受倚重,不過他也早就看透了這場舅甥兵權之爭不會有多白熱化,一切都在暗中潛移默化中順理成章,畢竟祖大壽背後站着的事大太監,吳三桂再有不甘,但以其如今的分量根本沒有資格和大太監掰手腕。
所以當祖大壽將其派遣至於塔山堡前線駐防的時候,很多同僚暗中議論這是祖大壽故意為之,是又針對性的!
但盧大成不以為然,覺得不至於,自己又不是吳三桂的嫡系親信,祖大壽沒必要如此,且即便是,他也無所謂,對於一個沒有靠山以軍功上位的他,心裏頭清楚,若無戰功傍身,這個千戶也就是他人生的巔峰了。
若還想往上爬,那就還只能依靠戰功了!
所以,駐防前線對於一個有野心的武將來說並非什麼壞事!
當然了,駐防前線也並非什麼好事,生死都在一線。
可是老話說了,富貴險中求。
盧大成想再搏一搏,畢竟對於戰將來說,腦袋本就是掛在褲腰帶上的,說不定哪天就掛了,而且掛個千戶也並非多稀奇的事,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可若一旦搏成功了,光耀門楣福蔭後世。
想法是好的,可當他到了塔山堡後就發現,想像很美好,現實很骨幹,因為他名義上雖是主將,可在塔山堡除了祖大壽和馬科輪值外,還有祖可法和祖澤潤哥倆!
祖大壽和馬科是大佬,他聽令行事是職責所在。
可祖可法那哥倆,雖無實職卻有實權,自己雖有實名卻處處都要看那哥倆的眼色行事,完全被架空了!
這個時候他也清楚了,若塔山堡發生戰事,敗了,自己背鍋,贏了,就是那哥倆登天梯。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人情世故
盧大成是懂人情世故的,因為他別無他法。
直到大太監突然來了,事情發生了改變,只不過一開始盧大成並未反應過來,對他來說只不過又來一個發號施令的人罷了。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進,他發現自己乾的活越來越多了,而且是直接受命大太監的行動,並非祖家的人,相反祖家那哥倆一直都在做些打雜的活!
這個時候他終於反應過來了,機會來了!
以大太監的尿性,眼睛裏是揉不進沙子的,誰幹的活幹了多少活,就絕不可能算到別人身上!
而且在他手下幹活的人,哪個不飛起了!
眼下,塔山堡里話事人是馬科,但真正的把舵的還是那大太監,而且發生在塔山堡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誰幹活,誰偷懶。
如今,祖老二都閒着呢,祖家哥倆更是只能去幹些當眼哨的邊角活,塔山堡里祖家的不管是將還是兵,都是聽令行事,沒有發號施令的份。
雖都是聽令行事,但自己一直刀刃上做事,一直衝在第一線!
這是最危險的,也是最有機會的!
一想到機會來了,盧大成就亢奮不已,即便今晚沒有敵軍的襲擾他也睡不着覺,而且他也清楚今晚睡不着絕不止他一人,數十里外那看不到的松山城裏就會有很多大佬睡不着,身後的塔山堡里穩如泰山的馬總兵也絕對睡不着。
如果說有人能睡着的話,也就只有那個天塌了都不眨眼的大太監吧。
想到這裏,盧大成扭頭朝塔山堡望了望,依稀可見火光點點。
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此時他認為呼呼大睡的人,正在山裏頭深一腳淺
一腳酷嗤酷吃的走着呢。
本來一肚子火,雙手又被野豬所傷,常宇此時心裏是相當憋火,隨從幾人也是有眼力見的,不聲不吭的沿着山道蹚着雪。
轉過一山坳,從樹叢中看到不遠處透出光亮,猜是那農戶口中的小廟了,這個時辰已屬深夜,平常村子早就進入夢鄉了,也只有廟裏能有火光。
只不過這廟也不是什麼大廟,古佛青燈不過一油盞,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