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璨聽見她的回答，絕望地看着她的眼睛：「你真的，一定要離開我嗎？」

    他的聲音輕輕地顫抖。

    慕初晨點了點頭，她已經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了。

    「是我也背叛了你。」宮千璨開口說道：「你沒有錯。」

    慕初晨的淚水突然從眼眶崩落。

    「是我終究還是留不住你。」宮千璨說道：「你走吧。」

    那一刻，慕初晨覺得整顆心都被碾碎了一樣的痛。

    宮千璨背過身去，雙手緊緊地握着，掌心裏的項鍊鉻的他生疼，仿佛就要扣進他的血肉里。

    他死死地壓在辦公桌上。

    「答應我，一定要找到一個很愛很愛你的女孩。」慕初晨說到這裏，邁開腳步朝着門口走去。

    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扶着牆壁繼續往前走。

    辦公室的門打開，厲君翊看到兩眼無神的慕初晨，連忙扶住她。

    慕初晨小聲地對他說：「學長，快帶我走。」

    「慕初晨！」宮千璨突然轉過身來喊住慕初晨的名字。

    慕初晨趕緊抓住厲君翊的手臂，邁開腳步落荒而逃。

    「可以，再給我一個擁抱嗎？」宮千璨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她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用怎樣的眼神看着她，這樣的無助讓她害怕，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停留。

    她知道，從今以後他們再見面也只能形同陌路了。

    「對不起！」她說。

    對不起宮千璨，我不能，我不能！

    我怕我會忍不住……

    宮千璨看着慕初晨挽着厲君翊的手臂邁步離開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竟然一直盯着她看。

    看看她會不會轉身看他一眼。

    可是她沒有。

    終究是沒有。

    他一直看着她，只希望她能夠再抱他一次，可是她卻看也沒看他一眼，只對他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謝謝你』！

    曾經，他說過多少次讓她不要跟她說這些，因為這些疏離而禮貌的用語，只說給不熟悉的人聽。

    他不需要！

    他不需要對不起，也不需要謝謝你。

    他只需要『我愛你』。

    可是，她曾經那樣溫柔地對待過他，即使短暫，即便沒有堅持到最後。

    但這樣溫柔對待過的人，他真的不想讓她再為難了。

    如果再多的挽留也留不住，那就只能讓她走。

    宮千璨癱倒在辦公桌邊，看着手中她不要了的『榮耀』，用腦袋一次一次地撞擊着桌角。

    如果知道一覺醒來會變成這樣，他寧願，永遠都不要醒過來，把夢停留在最美那一秒。

    沒有分離，沒有背叛，只有虛擬的天長地久……

    另一邊。

    慕初晨挽着厲君翊走着走着，突然踩空了一個腳，崴了腳。

    厲君翊立刻扶住她，「初晨？你的腳……」

    「沒事，不疼，還能走。」

    厲君翊看着她空洞的眼睛，「你的眼睛……」

    「沒關係，等一下又能看見了。沒關係……」

    「你跟他說了什麼？」

    「我跟他說結束，他答應了……」慕初晨的淚水瘋狂地掉落，「他答應了，他答應了……」

    慕初晨像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氣，連站都快站不穩了。

    厲君翊扶着慕初晨進電梯。

    此時此刻，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尹盛開在不遠處盯着他們。

    尹盛開的眼中掠過一抹惡意，看了看她進的電梯，唇角冷冷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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