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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衛大牢中,王韶鎖着鐵鏈,身上的錦袍早就變得污穢不堪,早就沒有上等人物的模樣,目光深處隱隱多了一些害怕之色。
「王韶,說說吧!漕幫是你掌控的?」古名才面色平靜,雙目如電,望着眼前的男子。
「古將軍,我是陛下的連襟,你這樣對待我,難道不怕長孫娘娘日後找你麻煩嗎?陛下可是十分寵幸長孫娘娘的。」王韶聽了漕幫兩個字,頓時面色一變,漕幫可是他的錢袋子,每個月都有大量的錢財送到他手中,這也是他過着奢侈生活的保障。
「既然進來鳳衛大牢,莫說你只是陛下的一個連襟,就算是朝中的大臣,王公貴族甚至龍子鳳孫,也不會被我們放在眼中,我們只是向陛下負責。」古名才冷笑道:「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招了吧!漕幫和那幾十個進京告狀的老百姓是什麼關係,你在裏面又起了什麼作用?」
「什麼進京告狀的?什麼老百姓,我根本就不知道。」王韶忽然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大聲喊道:「沒有,我絕對沒有參與此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啊!」他終於想到什麼喊冤的老百姓了,那是來揭露岑文本犯錯的百姓,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不妙了。
「真是笑話,在朝陽門碼頭,誰不知道漕幫背後站着你和楊氏,楊氏只是姓秦的女子出面,而你卻是全程參與其中的。你現在居然說你不知道?莫非你以為我鳳衛大牢是吃素的不成?」古名才不屑的說道:「我鳳衛大牢的審訊手段可是遠超刑部,一共刑罰手段有一百零八種,只要進入我鳳衛大牢的,只要不招供,那就是一個死。」
「古將軍,小人雖然收了漕幫的孝敬,但只是應付一下官面上的人物而已,從來沒有過問過漕幫具體的事情。」王韶趕緊解釋道。他現在有些害怕了,心中十分後悔,早知道漕幫會涉及這麼大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要這個錢財的。
「知道這個漕幫幫主是誰嗎?」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這個時候,王韶才發現在角落黑暗處,坐着一個青衫男子,霍然是岑文本。
「回閣老的話,那人找上門來的時候,小人只知道他姓木,送個小人三百金,還說以後每個月都會有孝敬,就是讓小人掛個名,應付一下官面上的事情。」王韶看着岑文本,瞬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所謂的岑文本下監獄,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堂堂的首輔大臣豈會因為一件小事而受到處罰呢?
「你真是貪婪,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來歷也不知道,就敢收人家的金子。」岑文本聽了之後,頓時冷哼道:「看你平日做的事情,進來之後也不要想要出去了。你利用漕幫運送違禁的精鐵、食鹽,謀取暴利,真是好大的膽子。更可笑的是,你販賣的違禁物品不過一成,人家卻是你的十倍。」
「啊!」王韶聽了之後,頓時破口大罵。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表面上得到了好處,可實際上,不過是得了十之一,真正的大頭被漕幫得去了,合着自己不過是人家的傀儡而已,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
「閣老,他知道的還沒有署令知道的多。真是一個廢物。」古名才搖搖頭,這樣的世家子弟,也只是表面光鮮而已,根本就沒有多少本事。
「關起來吧,等陛下還朝之後,再做處置。」岑文本搖搖頭,臉上並沒有任何高興之色,逮到的只是一個廢物而已,根本不知道漕幫的底細,這對案情根本就沒有任何幫助。相反,還讓岑文本察覺到這背後隱藏着更深的東西。
「閣老,小人冤枉啊!」王韶聽了連忙大聲喊道:「閣老,我是陛下的連襟啊!還請閣老高抬貴手,放了小人啊!」他有些慌亂了,雖然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可是想到自己平日裏乾的那些事情,王韶知道一旦朝廷追究起來,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
「漕幫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就算碼頭署令見到的也未必是他們的幫主。」岑文本搖搖頭,說道:「我們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此事和漕幫有聯繫。」
「漕幫分十八分舵,遍佈運河上下,在分舵之上,又分了南北兩司,由漕幫的兩名副幫主掌管,然後就是十八護法,加上幫主,就是二十一人,這才是漕幫的核心。我們的人最高不過是舵主而已。」古名才忍不住說道:「大人,我們何不乾脆將這些船夫盡數緝拿,等我們分辨清楚之後再放出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