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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滿臉的後悔,「我的字叫承乾,可我卻沒有承載乾坤的肚量,醒悟之時已然晚矣。
我害了啟明,豈能再害了阿嗣和子孫後代?
日後我的孩子長大,知道他父親是個罪人,如此大錯卻被原諒。
他們是否認為,叛逆是能輕易被原諒的呢?
世人如何想呢?
若有一日,他們在地方遭遇不公,便揭竿而起,以我為例,又當如何呢?
所以,我不能回族內。
更不能攝政。
這輔佐大臣,我當的很辛苦,爹,我寧願當改過縣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就在家中給妻子描眉,教育孩子為人的道理。」
「阿嗣需要人幫吶!」李世隆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你可以不回族內,但是輔佐大臣你得做,你得幫阿嗣。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阿嗣一個人搞不贏的。
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阿嗣都需要時間來歷練,而我,等不到他長大的那時候了。」
「不會的,爹,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李新突然有些慌張,要是李世隆真的不在了,他就沒爹了。
「又有幾個皇帝真的長命百歲?」李世隆咳嗽停了後,喘息道:「我不是在命令你,我只是再跟你商量。
阿嗣那邊,我也會跟他解釋,你不用擔心。
那孽障的手段太狠了,沒有你幫襯,我不放心!
你要幫阿嗣,穩住朝綱。
還要把那個孽畜找出來。
若有一日,你抓住了那個孽畜,將他勒死在我墓前,可聽明白了?」
李新不住的搖頭。
「聽着,孩子!」李世隆上半身壓在案牘上,一把揪住李新的領子,那一雙佈滿血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我這個身體,說不定哪一天就一睡不醒了。
你舅舅要小心,我收到消息,公孫沖已經去了大明。
但是你母親在,你只需要防備他。」
李新內心無比的慚愧,公孫沖在秦墨那裏,他是早就知道的。
此時他只能點頭道:「我明白!」
「你兩個王叔,人不錯,有能耐又忠心,但是李存功的孩子,跟秦墨走的太近了。
秦墨這個人,是我此生最得意的女婿,也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知己。
他總是有能夠讓人信服的本事,在不知不覺中就改變你的思想。
我不是怕大明,我是怕他。
當年我意氣風發,感覺世界都在我腳下。
眼下卻明白了什麼叫做拳怕少壯。
所以李存功你要防備。
衡王死我的死忠,可以信任。
齊王不用管,他們一家胸無大志。
余伯施和秦墨關係很好,要提防。
唐堅可以說是秦墨一手提拔的。
大乾的制度是秦墨一手改變的,誰也不知道他在國內安插了多少人。
如果可以的話,你要學着大明,甚至在大明的基礎上,想辦法更改制度。
這一點,你可以跟阿嗣商量着來。」
說到這裏,李世隆再次劇烈咳嗽起來。
而這一次,卻是咳出了鮮血。
「爹,我去叫御醫!」李新見狀,急的不行。
李世隆卻死死拉着他的衣領,「不用了,這是老毛病了,你聽我把話說完。
我打天下的時候,有杜敬明,竇玄齡等人。
後面有秦墨。
阿嗣誰都沒有,我希望你能夠幫他撐過最難的時候。
我知道那很難,甚至會面對很多流言蜚語。
但阿嗣只有你了。」
李新淚流滿面,想起這些日子,他對父親的揣測,他就一陣慚愧,「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大乾疆域太大了,必要時候,捨棄月氏和西域。
大乾如此大的疆域,足夠咱們發展了。
還有,要學習.大明,想辦法弄到更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