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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陸仁把車開到帝丹小學的校門口,帶着椎名花往學校的小樹林走去。
現在正值學生放假之際,學校除去值班留守的教職工外,基本沒有人。不然要擱往常,陸仁這直接在校門附近停車的做法,百分百會引來交警,讓他把車停到其他地方,不能影響孩子的上下學。
當然,也有可能引來某個舉止紳士但不務正業的泡麵頭。
前往小樹林的路上,陸仁突然就想起了白鳥警官。也不知道他和小林橙子的戀情進展到了哪一步。上次見面的時候,白鳥說他已經和小林搭上話。現在過去這麼久。別的不說,倆人總該一起吃過飯了吧?
陸仁嘴角下意識地勾起,他對椎名花道:「來到這,我就想起一名警察。回去之後,我給你講講那位警察的愛情故事。也挺有意思的。」
椎名花:「好啊。這個需要我保密麼?」
陸仁:「不用。他對我而言只是談資。前段時間東報不是還刊登過一篇警察愛情故事,那也是我寫的。」
「哦哦。」椎名花情緒一下就高漲了幾分,興奮道,「我知道那個,朋友還專門打電話和我說。說感覺特別浪漫。原來是仁哥你寫的。」
「浪漫?或許吧。那個故事你要也感興趣的話。我有空給你講講。報紙篇幅有限,他們的故事遠沒有說完。」
「嗯嗯!」椎名花猛地點了點頭,然後接着問道,「這個需要保密麼?」
「不用。也只是談資。只要我沒特意和你提及,那就都不需要保密。」
「明白!」
「好了,回去再說。現在先稍微打扮一下。」陸仁從兜里摸出邊緣人眼鏡,給椎名花戴上。自己則戴上邊緣人口罩。
單件邊緣人可削弱自身50%的存在感。他倆只要不往木之下跟前湊,在遠處偷偷觀察絕對夠用。
椎名花自己又扶了扶鏡框。她臉小,鏡框大,戴着有點不相稱。她也沒問戴着這個有什麼用,跟在陸仁身後,一起默不作聲地摸了過去。
雖已晚秋,但帝丹小學的這一片銀杏樹,還算枝繁葉茂。道路的兩邊每隔幾米,就栽種着一顆枝幹筆直的銀杏樹,一眼望不到盡頭,陽光透過樹葉,入目滿是金黃。枝葉隨着秋風搖曳,沙沙作響。銀杏葉一層層碼在地上,最上面的一層勉強還能算水嫩,再下面的葉子早已蓬鬆薄脆,踩上去嘎吱嘎吱。就好像有個氣墊托在腳底,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更為幸運地是,地上並沒有掉落的銀杏果。正如陸仁所說,果子早已掉光。
這點讓椎名花着實鬆了口氣。四周的美景讓她的回憶或者說幻想,重新變得溫和美好起來。她低下頭,感覺目光所及之處的每一片樹葉,都能用來做書籤。
「可惜我不喜歡看書。」她低低念了一句。
他們安靜地走了三五分鐘,迎面看見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樹下,車邊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
灰色摺疊帽+齊耳金髮。
看見她的一剎那,椎名花瞬間意識到他們來對了地方,這就是他們要找的人。由於激動到無法言說、不能表露,椎名花伸手掐了掐陸仁的胳膊。
陸仁並沒有過激的表現,手拿劇本的他只是看了木之下一眼,便帶着椎名花慢慢悠悠從她身邊路過,朝着樹林更深處走去。就如一縷不起眼的風,不論是車裏的司機,亦或車外的她,都沒有注意到二人。
以木之下所在的位置為起點,他倆藏在第三顆銀杏樹的後面,大概距離木之下那十米遠。
「仁哥你的身材好好,胳膊好有勁,硬的都捏不動。」
「你這什麼痴漢發言。」
椎名花嘿嘿笑了兩聲,一點也不害臊。她小心地從樹後探出半個腦袋,看了一眼木之下,就又迅速縮回頭,小聲驚嘆道:「她看着好年輕,真的有」
「五十,準確說四十九歲。確實看着很年輕。」陸仁頓了片刻,補道,「可能是因為和她從未結婚有關。」
「嗯?你怎麼知道?」
「網上查的。她是芙莎繪品牌的創始人。」陸仁隨口扯了個慌。「至於車裏坐着的那個男的,是她公司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