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子厚,汝素機智,多有主意,可是已有良策?」
高拱眼睛登時就亮了,宛若迷途的旅遊在漆黑的狂野看到了一抹弱光一樣,一張絕望、焦急的臉上重新升起一抹希望,目光灼灼的看向朱平安,迫不及待的搶先問道。
徐階見高拱搶先問了,便沒有再開口,只是將目光灼灼的轉向朱平安。
一時間,四道灼灼的目光如聚光燈一樣,聚焦在了朱平安身上,看的朱平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平安哪裏有什麼良策,只是有些模糊的想法,想與老師和肅卿兄探討一下。」
朱平安撓了撓頭,苦笑着回道。
「有想法好啊,子厚快快講來,我們一起分析分析。」
聽了朱平安保守的回答,高拱臉上不僅沒有失望,反而希望又多了一抹,連聲催促朱平安。真的,如果朱平安大包大攬、大吹法螺,他還不相信呢。
「呵呵,看把肅卿急的,子厚你就快點說吧。」徐階微微笑了笑,對朱平安說道,他比高拱更了解朱平安,他知道,一般朱平安說有想法的時候,那就是真有主意了。
「是。」朱平安向徐階拱手道。
「其實,也是聽了老師和肅卿兄的分析,我才有了啟發。我在想,既然從我們的角度看待此次危局,想要破局的話,有些無解,那何不換個角度呢。」朱平安緩緩說道。
「換個角度?」
高拱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有些頭緒,可是一瞬間就又飛走了,捉摸不到。
徐階聽了朱平安的話,好像一下子受到了啟發,不由伸手捋起了鬍鬚,沉思了起來,思索了片刻,眼睛亮了,抬頭看向朱平安,等着朱平安繼續往下說。
「是的,換個角度。」朱平安緩緩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賣關子,接着往下說道,「何不從嚴嵩父子的角度來看此次危局呢?如果嚴嵩父子想要抓住『或問二王』這一點向裕王府發難的話,他們會怎麼做,要怎麼做,才能達到目的?」
「他們要怎麼做才能達到目的?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子厚這個思路好。」
高拱聞言,眼睛不由亮了,朱平安說的對啊,既然從我們的角度來看問題無解了,何不從嚴嵩父子的角度來看呢,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呢。
徐階聽了朱平安的思路,不由摸着鬍鬚連着點了點頭,看向朱平安的目光,讚許有加,自己這個學生,總是能帶給自己意想不到的成績。
「平安設身處地的在想,如果我是嚴嵩父子的話,雖然嚴黨勢力龐大,但想要將裕王殿下拉下水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朱平安抬頭看向徐階和高拱,輕聲說道。
「子厚,你接着往下說。」
高拱將座椅向朱平安的方向拉了一尺,身體向朱平安方向傾着,連聲說道。
徐階同樣饒有興致的看向朱平安,以眼神鼓勵朱平安接着往下說。
「嚴嵩父子想要將裕王殿下拉下水的話,那麼必然繞不開一個問題——那就得要證明仲芳師兄的彈劾是裕王殿下指使的......」朱平安輕聲說道。
「子厚言之有理。」高拱點了點頭。
「肅卿兄和我再清楚不過了,裕王殿下與仲芳師兄從未有過接觸,更沒有派人或者書信等方式指使過仲芳師兄彈劾嚴嵩,這件事本來就是子虛烏有,嚴嵩父子又如何能證明?難道還能偽造裕王書信當做物證不成?!即便要栽贓陷害裕王殿下,也不是嚴黨勢力所能獨自可以辦到的,至少也得要有仲芳師兄的『配合』才行。」朱平安繼續說道,「嚴嵩父子最好的證明方式,莫過於仲芳師兄開口承認說他彈劾嚴嵩就是受裕王殿下指使的。但是,雖然仲芳師兄此次彈劾有幾分衝動,但仲芳師兄耿直之臣,本就視嚴嵩父子為奸臣,欲除之而不得,又豈會配合嚴嵩父子誣陷裕王殿下。嚴世蕃絕頂聰明,但仲芳師兄又豈是蠢人,即便嚴世蕃以各種方式誘供仲芳師兄,但是仲芳師兄絕對不會上當的。」
徐階聞言,用力的點了點頭,他對朱平安了解,對楊繼盛這個來的更早的門生更了解。楊繼盛勤奮努力,一身正氣,對大明更是忠心耿耿,豈能會配合嚴嵩父子陷害裕王呢。另外,楊繼盛雖然性格耿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