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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人民醫院「高幹病房」里,楚玉梅一臉焦急的朝院長詢問着吳天的「傷情」。
「楚館長,剛才已經拍過x光了,吳天小朋友沒有骨折,皮膚表面也看不出明顯的瘀傷,應該是輕微的肌肉拉傷,休息一下應該就沒問題了……」院長滿臉誠懇的說着,不過心裏卻把吳天一頓大罵,作為醫生又如何看不出吳天滿嘴叫痛,純粹就是裝出來的?
楚玉梅聽得舒了口氣,不過跟她一塊兒趕來的那位年輕小伙子卻開口說道:「江院長,吳天畢竟是個兒童,檢查一定要仔細,千萬不能有任何疏漏。」
這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乃是吳建國的秘書古建德,吳天自然是相當熟悉的,對他的印象也相當不錯,聰明穩重,倒是個當秘書的上佳人選。
上午縣局的人趕到吳家村後,這場所謂的聯合執法自然是無疾而終了,那位「毆打」了吳天的稅務局執法隊劉隊長也被縣局請回去協助調查,而吳天被送到縣醫院檢查「傷情」的同時,電話也打到吳建國的辦公桌上,不過吳建國聽完情況後,卻並沒有親自出面,只派了秘書接了楚玉梅來看望兒子。
「好的,好的,我再請骨科的幾位專家做個會診……」江院長忙不迭的點頭應道。
古建德卻微微蹙了下眉頭,顯然看得出這位江院長有點遲鈍,並沒有聽出自己話里的意思。不過古建德並沒有再繼續點撥,畢竟只是自己有這麼一個想讓把吳天的傷情定重一點想法,吳縣長並沒有這樣交代,並且這事兒也不好明說,而江院長也並不是自己人,不託底,這種事情是不能輕易找他辦,還是回頭再看看吳縣長的意思再說吧。
江院長離開後,楚玉梅當即就沒好氣的瞪着吳天,張嘴罵道:「你不上學了,就立馬給我搗事兒?太不像話了!」
吳天卻嘿嘿一笑,一點都不擔心老媽的責罵,因為自有陪護咱來看病的二伯吳建民去和老媽說好話——上午吳建民不在廠里,等回去的時候,縣局的人已經到了,隨後吳建軍和吳建華一同去縣局配合調查,吳建民和吳中豪便送吳天來檢查傷情。
吳天則扭頭朝古建德問道:「古大哥,我爸怎麼沒來?他怎麼說的?」
「吳書記說讓你先做好檢查,等他忙完手頭的工作再過來看你。」古建德笑了笑,說道。經過兩個月的接觸,對於吳副縣長家這位聰穎過人的小兒子,古秘書也是多有了解的,卻也不詫異吳天的問話。
吳天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是有點怪異老爸的態度。
要知道這件事情是明擺着有人故意找茬,打擊吳家村酒廠呢,甚至最終目的更是直指老爸本人——查封酒廠是小事,關鍵是稅務局那位還公然要求酒廠上交賬目,那不明擺着要深挖細究嗎?雖然吳家村酒廠實際上和吳建國並沒有多大關係,可真要鬧騰起來,傳聞出吳家村酒廠和吳副縣長的關係,那就是黃泥巴掉在褲襠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吳天才公然倚小賣小,先攪亂了對方封門的行動,再裝傷拿下劉隊長,多了不說,且擋上一時三刻,尋得反擊的機會才是硬道理。
如今一切按照咱的計劃順利完成,酒廠大門自然沒被封,劉隊長更被縣局拿下,正是反擊的機會,老爸怎麼會連這都看不出來,不說高調的看望一下自己的兒子,然後扛着公理大旗,朝對方發起反攻呢?
吳天抓耳撓腮的想不明白,直等到下午下班時間,老爸竟然還沒來,只吩咐了已經回過一趟縣委大院匯報了情況的古建德再次過來,傳達了吳縣長的指示——讓吳天出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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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幹嘛急着讓我出院啊!」吳天一進家門,就大聲小氣的嚷嚷着,等進到客廳,卻愕然發現沙發上除了老爸,還坐着一個人。
「小天,來,叫張伯伯。」吳建國朝吳天說道。
「張伯伯。」吳